太宰治与《人间失格》与我:不知不觉间,自己活在他人的谈笑里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失格”,许多时候,我的安心,常常来自旁人的微笑、点头,或者说是一两声肯定与夸赞。似乎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获得旁人的肯定。

也不知是不是只有颜小二有这般感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儿时不可一世的自己,开始用周围人的态度来评判自己是不是“值得”、是不是“幸福”。

不知不觉间,我竟活在他人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里。

午夜梦回时,偶尔会有力不从心的疲惫感涌上心头,只知道自己“装得太累了”,但从未问过自己,为何要装成别人喜欢的样子,活得这样累人。甚至有时候,都有些讨厌自己那“表里不一”的模样,却不曾思考过为何会变成这样。

大约是一年前吧,读了一本书,叫《人间失格》,然后忽然就开始想一些“无聊”的问题了:

“我为何要活成别人喜欢的样子?”

“几乎让身边人都不讨厌自己,为何独独对自己,偶尔会生产那么一股子厌恶感。”

以往的自己常常用功利思维思考利益得失,而这类清扫心灵垃圾的思考,常常被自己下意识定义为“无聊”的胡思乱想。用旁人的话说,便是“想太多”。

因为这种“功利思维”,颜小二在不知不觉间,于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上,都下意识去讨好外界的“人和事”。只是为了力求得到“好评价”。

“伪装”似乎成了颜小二心里存活于世必须学会的“技能”。

努力还是没有白费。

在男友眼里“爱发脾气”的颜小二,在身边不那么亲密的人眼里,似乎是一个“大声凶人都少有的安静女孩儿”。

但是,与旁人相处时总是累的,不及与男友相处时的轻松与自在。

以前觉得这种累源于“亲疏关系”,读了《人间失格》后大抵算是明白,更多怕是在于“伪装”。“伪装”不是问题的终点,终点是自己的“软弱”。

《人间失格》里面有这样一句话,让颜小二读到的时候,心中某处微微一动:

“大凡别人给的东西,无论多么不合自己的心意,我又不能谢绝。厌烦的事不能说厌烦。”

这段话是书中主人公叶藏在接受父亲礼物狮子舞时,更想要书的他选择“言不由衷”去逢场作戏,以此避免被父亲讨厌时的一个内心独白。

连接受礼物的时候都有被胁迫的味道,都需要“言不由衷”,以“伪装”的方式,力求不去辜负他人“好意”,能不累吗?

戏虐书中主人公是一方面,但是回到生活,想想,书中的叶藏,何尝不是你我?至少这种经历,颜小二是有的。

但脱离剧中人的成分,从第三者视角来看,这种“不被辜负的好意”很奇怪,这种“不辜负”也很奇怪。

可是,让人感到有些哭笑不得的是,这种“奇怪”的“以伪装方式力求不辜负他人好意的体贴”,在生活里比比皆是。

不过,世界有时候真的很公平。

因为“伪装”,即便是为了不辜负他人好意而伪装,我们难以获得他人的一颗“真心”,更别说“理解”。于此,书中的叶藏在伪装中渐渐失去“为人”的资格。

他明明是那么“体贴”的一个人啊!

但人与人心灵的碰撞,比起“体贴”,似乎心更期待“真诚”。

于是,公平的世界,让人们无法用伪装出来的“体贴”在长远的未来,获得一颗炙热的真心。

而进一步思考,我们可能会发现,书中叶藏那让他失去为人资格的“体贴”背后,罪魁祸首是“软弱”。

害怕真实的自己“辜负”了别人,害怕自己因此被人讨厌。

害怕拒绝累赘一般的礼物会伤到对方,于是不喜欢的也要说喜欢。

言不由衷的背后,不过是害怕自己被“排斥”的软弱罢了。

想到这里,颜小二也不知道自己明白的这个道理算不算一个可以帮到大家的“道理”。不管算不算,看得上眼的,就看上一眼吧:以前,以为自己变成旁人喜欢的样子,是强大与成长,待到活成旁人喜欢的样子时,疲惫不堪的自己发现,原来这种强大是软弱。

而让颜小二注意到自己疲惫源于伪装背后的软弱,《人间失格》这本书起到了很大作用。

其实颜小二不是很喜欢说这本书属“丧文化”,虽然书中主角生活经历确实很“丧”。但是,比起喜剧,颜小二更喜欢悲剧。不是说多喜欢“悲”,因为颜小二期待能从文学、影视作品中体悟深层的“悲”,以此让颜小二得以珍视日常生活中每一份平淡的“小快乐”。

不知悲痛,何以知真愉悦。

《人间失格》虽然浑身散发着“丧”的味道,却引导我开始思考自己疲惫的原因,引导我努力走向愉悦,这或许便是“悲伤”气质文学作品的魅力所在。

写到最后,颜小二还有点小建议,对于这本书,不建议各位先去看书评,先自己读吧。其实颜小二文章里也尽量避免描述里面的情节,这篇文章算是一个情感随笔。情节或许更吸引各位,但颜小二不愿意这样,因为我看到的风景是悲是喜,可能和您看到的不一样,即便,眼里是同一个人、同一棵树.....之所以这样,是期待各位自己体味。大家有兴趣,可以把书找来看看。

市面上对书的评价褒贬不一,不建议各位带着主观或正或负的期待去阅读。这本书里有许多人的影子,还是“悲伤状态下的影子”。要欣赏这种“影子”,从而发现影子背后的“光”,就需要各位避免在读书前让眼睛“染了色”。有色眼镜下,就可惜了这好作品。

期待各位在阅读中都能有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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