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本哈根诠释的所有内容,包括几率解释,测不准原理,以及互补原理,这节课我们将说下态叠加原理,以及波函数坍缩。顺便说下双缝干涉实验。
那么这节课之后呢,作为科普,量子力学中的内容也就基本上讲完了,剩下的就是由量子力学所产生的对世界本质的思考,也就是我们常听说的爱因斯坦和玻尔关于世界本质的伟大论战。
好了,我们进入今天的主题,先说态叠加原理。
态叠加,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叠加态,比如在玻尔的互补原理中,我们说,在没有观察单个量子客体的时候,它就处在波和粒子这两种可能状态的叠加态当中。
这种波动和粒子的叠加态,我们无法想象是怎样的一种情况,因为在现实生活中,波和粒子是两个互相排斥的现象,因此这种叠加态没有现实对应物, 所以我们无法对其理解。
就像是一个硬币的正反面一样,它无法同时表现出正反两面给你看,你也无法想象既是正面,也是反面的硬币。因此,在哥本哈根的解释当中,在我们没有观察量子客体的时候,对它进行描述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我们常说的一个电子在没有观察它的时候,它既是粒子也是波,其实是不正确的,你只要试图对它进行可能的描述,都是错误的。
最好的回答的就是,在没有观察电子的时候,你只能说它什么也不是,或者说不知道。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数学上写出电子此刻的状态。
如果Ψ?代表了电子粒子性的可能状态,也就是一个本征态,Ψ?代表了电子波动性的本征态,那么对于电子这个体系的态Ψ就处在态Ψ?和态Ψ?的线性叠加态当中。
也就是Ψ=C?Ψ?+C?Ψ?
如果我们对电子进行观察,那么电子将表现出可能的本征态中的一个,这种线性叠加态到某个本征态转变的过程,就叫波函数坍缩。
再比如说,波动方程中的Ψ代表了电子的几率幅,它模方也就是电子出现在某个位置的概率,那么在没有观察之前,电子位置这个力学量就处在各种可能位置的线性叠加态当中。
这个时候,一个自由电子可以同时处在任何可能的位置,这里“同时”两个字相当重要,记住了这一点,对理解后面的双缝干涉实验很有帮助,以及双缝干涉实验的变种实验,比如惠勒延迟选择实验有很大的帮助。
当我们对电子进行观察的时候,它就会随机出现在一个确定的位置,这种从同时处在不同位置的叠加态到确定的本征态,就是波函数坍缩。
如果在没有对电子进行观察之前,如果你问电子在哪?按照哥本哈根最正统的回答就是,不知道。如果你还不依不饶地问,那最多只能说,电子可以同时在任何地方。
在量子力学中,量子的叠加态就导致了观察的结果具有不确定性,叠加态也意味着量子力学和观察本身密不可分,因为没有观察,我们甚至都失去了对一个体系描述的资格。
所以在量子力学中有这样一个基本假设,每一次测量一个力学量所得到的结果,只可能是这个力学量所对应算符的所有本征值中的一个。
你能想象,一个科学理论把测量行为写进了他的公设当中,而测量行为本身又跟人无法脱离关系,因此这就引发了对现实世界本质的思考,就像爱因斯坦所说的,我不看月亮,月亮就不再哪里了吗?
现在,我们在说下波函数的塌缩。
波函数的塌缩,这是非常神奇的事情,因为现在还无法用物理语言对它进行描述。我们现在只知道,测量会导致体系的波函数发生坍缩,由不确定的叠加态转变到确定的本征态上。
比如在单电子的双缝干涉实验中,在单个电子被发射出来,到被感应屏幕接收之前,你不能把电子想象成是一个粒子,此时的电子只是一个没有现实意义的几率波,虚无缥缈,那能不能把它想象成一个真实的波动?
严格来说也不能,因为在你还没有观察电子之前,按照玻尔的说法,电子什么也不是。
此时的电子状态只满足波函数Ψ的描述,Ψ是一个复数,所以它不代表任何物理实在,因此在没有观察电子之前,它还真的是:什么也不是。
任何人都无法对没有测量之前的电子图景做出合理的描述。如果你非要构建一个实在的物理图像,你只能把电子想象成一缕鬼魅的幽灵,在正在向周围扩散,它不是真实的波,也不是真实的粒子。
只有Ψ的平方代表了电子在某个位置出现的概率。而波函数Ψ随时间在空间中的演化又遵从薛定谔方程。
当电子达到双缝的时候,鬼魅的几率波会同时从两个狭缝中通过。虽然电子的几率波不是一个实在的波动,但它的几率波在通过两个狭缝以后,会像真实的波一样的发生相互干涉。
这时电子的波函数就会处在两个波函数Ψ?和Ψ?的线性叠加态当中,发生叠加以后的电子波函数会继续向前发展,此时电子出现的位置会满足叠加以后的概率分布,比如某些地方的电子出现的概率高,某些地方电子出现的概率低。
在遇到感应屏幕以后,电子的波函数会按照叠加以后的概率分布,随机选择一个点瞬间发生塌缩,那么电子在这一个点出现的概率就瞬间变成了100%,其他可能的位置将瞬间变成0。
这里需要强调的是,感应屏幕其实是对电子粒子性的一种测量方式。如果没有感应屏幕,那么电子的几率波还是会按照叠加以后的波函数继续往下发展。
如果你完全理解了薛定谔方程中对Ψ的几率解释,以及玻尔的互补原理,态叠加原理,波函数坍缩,其实双缝实验并没有啥可神奇的。
以及之后我们对双缝干涉实验所做的一些变种实验,(惠勒延迟选择实验,量子擦除实验)这些实验都是想获得电子具体是通过了哪条狭缝的路径信息,或者是想知道电子具体的路径信息,结果都导致了干涉条纹的消失。
比方说,我们的思想实验,在双缝上安装探测器看电子是怎样同时通过了两条狭缝,结果我们只能看到电子每次通过一条狭缝,结果干涉条纹也消失了。
这其实也不难理解,只要是我们想获得电子的路径信息,就是对电子粒子性的测量,那么电子就会表现出粒子性给你看。所以它的波函数就会双缝处提前发生坍缩,电子只能选择某一个狭缝通过,当然干涉条纹就消失了。
有人就说,哎呀,这是电子有意识,知道我们在测量它,干涉条纹就消失了,电子就是不想让我们看它是怎样通过狭缝的。
其实这些人都没有理解正统的哥本哈根解释,有人还说,观测改变了实验结果,这也没啥可神奇的,毕竟在量子力学里,已经把观测行为写进了基本假设里。
而且,我们只是对电子提前进行了观测,使它的波函数在双缝处提前发生了坍缩,坍缩后的电子显示出了粒子性,当然在后面的感应屏幕上看不到干涉条纹了。并不是观测改变了实验结果,而是我们提前对电子的粒子性进行了观测。
之所以很多人,觉得双缝干涉实验诡异,是因为你们一直把电子当作粒子来看到。如果你从一开始就认为电子啥也不是,就是一个没有实在性的几率波,或者是鬼魅的幽灵,它可以同时弥散到任何地方,那么一切直觉上的困难都会解决。
其实最神奇的还是波函数坍缩的问题,进而引发的无法定义观测者的难题。
比如,是什么导致波函数的坍缩?波函数的坍缩的过程是瞬间完成的,还是有一个连续的时间过程?
你可能觉得我说了一句废话,刚才还说测量导致了波函数坍缩,现在又问,是什么导致了波函数坍缩。
如果我们认为测量是导致波函数坍缩的本质原因,那么你如何去定义测量?也就是说,什么样的测量才算得上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测量?什么样的一个观测者才能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观测者?
我们知道,人的观测行为可以算得上是一次合格的测量行为,他会导致波函数的坍缩,那么一只猫算不算是观测者?一个仪器算不算是一个观测者?
那么猫、仪器和人之间有啥区别?没错,意识!所以,在波函数坍缩问题上,就无形中把意识拉进了科学当中,这是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
关于这个问题,在说到薛定谔的猫的时候,我们还详细地说到。
波函数坍缩的过程,我们一般认为,它只是一个瞬时的选择过程,不需要作进一步的描述。不过,这总归是一个我们无法解释的问题。因为只要物理学中还存在无穷大的问题,就说明我们的理论还不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