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年前的今天,与妻子约法三章的第一个人民艺术家老舍投湖自尽

(万象历史特约作者:东西望)

51年前的今天,1966年8月24日,与妻子约法三章的第一个人民艺术家老舍投湖自尽

老舍(1899年2月3日—1966年8月24日),北京人,满洲正红旗人。新中国第一位获得“人民艺术家”称号的作家。

自己更名为舒舍予,含有“舍弃自我”,亦即“忘我”的意思。参加基督教会的英文学习,受洗成为基督徒。代表作有《骆驼祥子》、《四世同堂》、《龙须沟》、《茶馆》等。都是现代中学生的必读内容。

《四世同堂》一书写于抗战期间,分为3部,共100段。可国内的中文版却只有87段。后来,靠英文版本翻译回来,才补足100段。

他最后正式发表的作品是快板《陈各庄上养猪多》。文革期间,惨遭侮辱毒打。8月24日清晨,伤心之至的老舍独自出走到北京城西北角外的太平湖畔,跳湖自尽,终年67岁。

舍弃自我的满族人

1899年2月3日,老舍生于北京,满洲正红旗人。因为老舍生于阴历立春,父母为他取名“舒庆春”,含有庆贺春来、前景美好之意。上学后,自己更名为舒舍予,含有“舍弃自我”,亦即“忘我”的意思。

1900年,八国联军进攻北京。老舍的父亲身为护军,镇守正阳门,面对来犯的日本军队力战殉国。八国联军攻入北京后,老舍家曾遭意大利军人劫掠,当时才一岁半的老舍因为一个倒扣在身上的箱子幸免于难。从此,老舍与母亲相依为命,过着清贫的生活。9岁时,得到一名满族贵族资助,老舍才得以入私塾读书。

当老师的基督徒

1913年(14岁),老舍考入京师第三中学(现北京三中),数月后因经济困难退学。同年,考取公费的北京师范学校,于1918年毕业。

1918年至1924年间(25岁),先后任公立第17高等小学(现方家胡同小学)校长、天津南开中学教员、北京一中教员。在此期间,老舍深受五四运动的影响。他说:“‘五四’给了我一个新的心灵,也给了我一个新的文学语言。……感谢‘五四’,它叫我变成了作家”。1921年起,老舍在北京最早的基督教会——缸瓦市堂,参加英文夜校学习。1922年,接受受洗仪式成为基督徒。

大明湖畔的骆驼祥子

1924年秋季(25岁),老舍赴英国,在伦敦大学东方学院华语学系任汉语讲师,教导英国人学习中国的官话和中国古典文学。业余阅读了大量英文作品,并开始文学创作。1926年,在小说月报上发表了第一部长篇小说《老张的哲学》。

1929年夏季,离开英国,途经新加坡并滞留半年,在华侨中学任教。1930年至1937年间,老舍先后任教于济南的齐鲁大学和青岛的山东大学。此间,他创作了长篇小说《大明湖》,为所有蒙受侵略之苦的祖国人民抒发愤慨。1936年,写出长篇小说代表作《骆驼祥子》。

1931年,老舍给未来的妻子胡絜青写了100多封情书。他在信中提出“约法三章”:第一,要能受苦,能吃窝头,如果天天想坐汽车就别找我;第二,要能刻苦,学一门专长;第三,不许吵架,夫妻和和睦睦过日子。从此,两人共同生活了35年,从没有红过脸。

正好100段的四世同堂

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后,老舍被迫离开山东。1938年初,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于武汉成立,老舍被推为常务理事和总务部主任,同年迁到重庆。老舍自此主持文协工作直至抗战胜利。

抗战期间老舍创作了代表作长篇小说《四世同堂》。《四世同堂》一书分为3部,共100段。1944年起,在重庆的报纸开始连载,原打算用两年时间写完,但由于时局动荡,直到1945年底才完成第一、二部。

1946年3月,接受美国国务院邀请,赴美讲学,期间完成了《四世同堂》第三部。《四世同堂》第三部的最后13段,由于历史原因,并未出版,并在文革中被毁。中文版仅剩87段。1983年,人民文学出版社从《四世同堂》英文版翻译了最后13段,这样才凑齐了100段。

龙须沟里的茶馆

1949年12月,应周恩来的邀请回到北京,曾任人大代表、政协委员、文联副主席、作协副主席等职。自1950年起,老舍写了一些歌颂新中国的作品,以话剧《龙须沟》为代表。剧本通过大杂院几户人家的悲欢离合,写出了历尽沧桑的城市贫民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变化。老舍因《龙须沟》获得北京市人民政府颁发的人民艺术家称号。

1956年起,老舍创作了话剧《茶馆》。以一座茶馆作为舞台,展开了清末戊戌维新失败、民国北洋军阀盘踞时期、国民党政权崩溃前夕,3个时代的生活场景和历史动向。《茶馆》是当代中国话剧舞台最享盛名的保留剧目。

文艺界尽责的小卒

1962年开始,许多文艺作品遭到批判,老舍被迫停止了《正红旗下》的创作。此后老舍曾试图参加文艺工作队,想通过写竹板快书、相声等来宣传计划生育、科学种田,但是也未获批准。1966年春季,老舍独自前往北京郊区顺义县以养猪而闻名的陈各庄,跟当地农民生活在一起,写了一篇科学养猪的快板书《陈各庄上养猪多》。这是他公开发表的最后一篇作品。

1966年8月23日,北京女八中红卫兵冲击北京市文联,老舍与30多位作家被挂上“走资派”、“牛鬼蛇神”、“反动文人”牌子,押至北京孔庙大成门前,惨遭侮辱、毒打。8月24日清晨,伤心之至的老舍独自出走到北京城西北角外的太平湖畔,跳湖自尽,终年67岁。

1978年初,老舍得到平反,恢复了“人民艺术家”的称号。在象征性的骨灰盒里面,放着老舍使用过的钢笔、毛笔、眼镜、一支手笔、一筒茉莉花茶和一小片被保留下来属于他的血衣残片。在八宝山的老舍墓上,刻写着老舍写的一句话:“文艺界尽责的小卒,睡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