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子弹真的是“纸老虎”?长崎核爆杀伤效果终于解密了!

1945年8月9日上午11点02分,投弹手比汉从B-29上投下了绰号为“胖子”的原子弹。43秒后,原子弹在浦上天主教堂上方约500米爆炸(实际上和瞄准点差了一英里多,扔得比较歪)。比起枪式起爆的“小男孩”,内爆式的“胖子”当量更大。不过,这次轰炸的效果却和广岛差异很大。

▲爆点附近的浦上天主教堂

长崎是九州岛西部最好的天然港口,位于山区海岸线内一处宽敞的入海口中。高度拥挤的城市沿着山谷向海岸延伸了好几英里。由山脊分开的两条河开辟出了两条主要的山谷,城市就主要在这两条河形成的盆地中:浦上川从西北偏北方向入海,中岛川则是从北方方向入海。原子弹就落在浦上川的盆地中,山脊和城市分布的不规则性极大地影响了核爆的效果,当场只杀死了3.5万-4万人。之后朝鲜战争中,美军没有使用核武器的一点原因就是,朝鲜的山地会影响核武器的效果。

▲长崎核爆前后对比,瞄准点是图中市体育场的操场,可以看出和起爆点的距离

长崎的主要的居民区和商业区间杂地分布于这两个盆地中。大型工厂位于西海岸和浦上川的两岸。虽然官方称城市的市区达35平方英里并延伸至农村,但受制于地形,建筑密集的区域只有不到4平方英里。尽管经过了疏散,最大人口密度还是达到了65000人每平方英里。

长崎有极好的港口,在之前几个世纪有很重要的商业地位。但由于穿越山脊的道路和铁路设施不足,以及孤立的半岛位置,到那时其地位有所下降。由于海军基地被换到佐世保,因此工业在三菱的影响下开始变得越来越重要。城市最大的四家公司是三菱造船所、电机公司、兵工厂和钢铁厂,占据了90%的劳动力。

8月9日核爆之前,长崎在之前的一年内遭受过5次小规模的空袭,136架飞机扔下270吨高爆炸弹、53吨燃烧弹和20吨破片弹,共摧毁了276座居民楼和21座工业建筑。当核弹投下时,城市基本上还是完整的。由于大部分破坏都集中于浦上川峡谷,因此总的效果比广岛差很多。另外,并没有发生火风暴;实际上,风向的转变还抑制了火势的蔓延。超过80%的医院和医疗学校位于爆心3000英尺内。因此,医疗人员和设施受到的打击很严重,但情况看起来还是比广岛好一些,到11月1日已有120名医生在职,大概是空袭前的一半。起爆点3000英尺内的钢筋混凝土建筑,虽然还立着,但也已被火焰烧毁;木质建筑则完全被冲击波和大火摧毁。这些建筑内的死亡率高达75%-80%。

▲从郊区拍到的长崎上空的蘑菇云

公共设施同样也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打击。煤气厂全都被摧毁了,估计要几个月的时间修复。尽管基础的供水没有受影响,但居民区的管线依然破裂了数千处,跨越桥梁的主管线也有损伤。在破坏最严重的地区,供电系统被有效地切断了,但在其他地区,电力供应几乎立即恢复了。交通方面,船运几乎没有受影响。有轨电车业务由于电力供应中断以及车辆的损毁而暂停了。长崎位于铁路线的终端,破坏主要集中于铁轨和铁路桥。由于枕木被引燃,因此5000-7500英寸范围内的铁轨间断地扭曲变形,需要彻底更换。铁路站被冲击波和大火彻底摧毁,信号系统也严重受损。

城市的抢救工作也不是很顺利。维修工程被原子弹完全摧毁,因此除了停止向受损区域供水,基本上没有对道路、桥梁、主水管以及交通设施的维修。有轨电车公司的115名员工中只有三名幸存者,直到11月中旬,才重新有电车开通。警察和川南造船厂的员工开始清扫大村-长崎公路。尽管阴燃火灾不断传来炽热,但还是开出了一条6.5英尺的道路。到8月15日,已经拓宽到双车道。尽管街道上遍布瓦片、砖块、以及烧焦的木头,而且清理工作能用的只有铁锹,没有卡车。但到8月20日,工作还是基本上完成了。

虽然长崎的伤亡人数不如广岛,但是受灾面积比广岛大。在广岛,火风暴和火灾引起了严重的破坏。而在长崎并没有发生火风暴,冲击波才是破坏的主要原因。一英里外,整排的钢结构厂房的表面也被全部吹飞,只剩下扭曲的骨架。抗冲击波的物体,比如电线杆也向爆心外方向倾斜;周围的山上,很大一片树被吹倒。

由于城市群山环绕,因此有一半以上的住宅免收严重损伤。8月1日,城市中共有52000座住宅,14146座即27.2%被完全摧毁(其中11494座被烧毁);5441座即10.5%被半毁;剩余很多建筑都只受表面损伤。558座非住宅建筑中,几乎60%的天花板被摧毁或是结构受损,只有12%未受损。

占城市工业产出90%以上的四家工厂中,只有三菱造船厂离爆炸足够远没有严重受损,其他三家都破坏严重。兵工厂和钢铁厂在主要受灾区域内。官方估计前者58%失效,后者78%失效,总共被摧毁了50%。三菱电机公司在爆炸范围边缘,结构受损约10%。

佐世保海军军区的指挥官是这样描述工业设施的受损情况的:

“(三菱兵工厂)除了在隧道内和半地下的工场,御桥和茂里町的工厂由于塌陷被完全摧毁了。这些工厂内部的钢筋混凝土建筑也受损严重——天花板塌陷,各种设备都被摧毁了。御桥工厂的铸造和锻造车间被火焚毁,茂里町的也几乎被烧毁。两家工厂合起来,60%的机器都受损了。御桥工厂大约有80%-90%的机器可重新使用;而茂里町的则只有40%-50%。”

▲核爆后的三菱兵工厂

对于三菱钢铁厂:

“厂房的结构(有些不是轻钢骨架结构)严重受损,屋顶和墙壁的板子被吹飞。骨架扭曲弯折或是倒塌,几座建筑起火。工厂里的所有建筑现在几乎都不可再使用。不过,有近70%的机器可以修理。”

总得来说,对工厂内的机器和其他设施的伤害小于对建筑本身的伤害。虽然有些机器被冲击波掀翻了,但基本上所有严重损伤都是由建筑的废墟造成的。

因此,机器损伤的类型和程度取决于外部建筑的结构。在木结构建筑中,95%的机器严重受损,但在钢筋混凝土和钢结构建筑中,只有1/4到1/3的机器受严重影响。火灾给木结构车间里的机器造成了很多伤害(特别是在起爆点7000英尺内)。一些钢筋混凝土建筑中,倒塌的墙和屋顶也砸坏了机器。

▲三菱钢铁厂和兵工厂的鸟瞰照片

原材料的缺失也影响了四家三菱工厂的生产效率。但即使原材料充足,生产恢复估计也会很慢。假如战争继续,造船厂需要3到4个月才能恢复80%的产能。钢铁厂需要一年才能重新进行大批量生产,电机公司在两个月内可以以低速恢复生产,6个月内恢复产能。兵工厂则需要15个月才能达到之前2/3的产能。

▲三菱钢铁厂二号厂房

总得来说,虽然有有山地阻挡,且核弹扔得很歪,但胖子还是比较好地完成了任务,沉重地打击了长崎的工业。不过,扔完胖子后美军有一段时间面临一个尴尬的事实,那就是没有核弹了。第四枚核弹或者说胖子二号当时还在制造,预计要到19-20日才能投放到日本。如果不是生产速度所限,大概幸运地逃过一劫的小仓等城市也会被炸吧。

本文为筑垒地域与文汇报联合创作,主编原廓,作者丁远江。任何媒体或者公众号未经书面授权不得转载,违者将追究法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