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食能重启免疫系统,提升免疫力?

人们很早就认识到,吃得太多很不好,“暴食”正是七宗罪之一。最近网上还流传了,禁食2天就能重启免疫系统,禁食真的对免疫系统有好处么?

这个问题不能一概而论,禁食只是对特定的一部分人群有好处,而且是在医生指导的情况下进行。对于那些因年老或化疗而免疫系统严重受损的人来说,禁食理论上能再生一个全新的免疫系统。这项研究将有望帮助那些正在接受化疗或者患有免疫缺陷的人,包括自身免疫疾病的患者。禁食对健康的中老年人的免疫系统是否也会有这样的作用还有待研究,任何饮食干预都应该在医生的指导下进行。这条建议对健康人也一样适用,因为不当的节食也会引起营养不良,甚至厌食症,严重地也可引起死亡。

过去,禁食以求长寿

有时候人就得吃得少一点,这种医学想法最早可能出现在古希腊。生活在公元前400多年的“西方医学之父”希波克拉底就曾表示,“疾病严重时,应当减少营养”,这说明当时的医生至少已经知道在某些情况下病人要采取禁食,以更好地恢复健康。同时,他还意识到饮食对治病的重要性,提出对不同的病人采用不同的饮食。这些观念在今天看来,是完全正确的。

专门针对长寿与减少饮食的研究出现在16世纪。威尼斯贵族Luigi Cornaro年轻时过着随心所欲没有节制的生活,当他快要35岁时发觉自己身体状况急剧下降,于是决定用限制热量的方法来延长寿命。此后他每天只吃350克食物,包括面包、蛋黄、肉和汤,以及414ml红酒。他一直坚持这样的饮食,结果活到了98岁(因出生年份不详,也有说法是102岁),而当时欧洲人的平均年龄只有27.5岁。他在83岁时把他的饮食和生活心得写成了第一篇论文,题目叫做“确保长寿又健康的方法”。不过,他的食谱,现在看起来也并不是那么科学,他能活到那样的年纪,也许还有其他的原因。值得一提的是,据传记记载,希波克拉底本人也活到了在当时看来不可思议的岁数——一说95岁,一说104岁,也有说83岁。但并没有关于他也严格节食的记载,他反而曾说过“一个人不合时宜地禁食后受到的痛苦并不比进食过多时轻”。

现代,对禁食的科学研究

对减少进食与寿命关系的科学研究出现在20世纪初。1917年,三位美国生物学家在用大鼠做营养实验,发现没有喂饱的老鼠寿命延长了。此后的多项实验结果都表明,把食物中的热量减低25%-60%,小鼠在中年后得慢性病的危险减低了,包括心血管疾病和肾病,寿命也延长了大约30%。对其他的脊椎动物和无脊椎动物所做的类似实验,也得到了类似的结果。

但遗憾的是,之后对灵长类的研究却没有期待中的顺利。两个关于猴子摄入热量与健康关系的研究得出了相反的结果。不过,我们还是可以说,限制热量摄入确实是经科学验证的能够延长动物生命的方法,只是这个方法是否适用于人类,还不能给出肯定的答案。

但减少热量摄入确实可以改善健康,治疗某些疾病,特别是和肥胖相关的疾病,如高血脂和糖尿病。试验发现禁食不仅能减少肥胖者的体重,还能降低LDL胆固醇(坏胆固醇)和甘油三酯水平,并提高对胰岛素的敏感性,从而能够更好地控制血糖水平。只不过,这样的结果似乎也并不让人意外,因为这些疾病发生的原因之一就是吃得太多。

新发现,禁食与免疫

2014年6月发表于《干细胞》上的研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非常激动人心,因为它不仅第一次证明了禁食——这种天然干预手段的好处,还发现了其原理——激活干细胞,促进器官或系统的再生,而不再是来自直觉或经验的结论。

在这个研究中,研究者对小白鼠进行了为期6个月的实验,期间周期性禁食2到4天。他们发现小鼠白细胞数目显著降低,但禁食的小鼠会 “触动一个再生开关”,引发干细胞准备再生新的白细胞;等到小鼠重新开始进食,白细胞数目很快也会恢复正常,从而更新了它们的防御系统。

研究观察到,长时间禁食会降低IGF-1(胰岛素样生长因子1)的水平,这种因子被认为与衰老、肿瘤进程和癌症风险有关。长期禁食还会使PKA(蛋白激酶A)的活性降低。以上两者都能改变干细胞的信号转导,从而促进造血细胞的更新和再生。

研究团队还在接受化疗的癌症患者身上进行了小规模试验,他们让患者在接受化疗之前禁食72小时,结果表明禁食的确减轻化疗导致的白细胞减少。

研究者是这样说的:“对于那些因年老或化疗而免疫系统严重受损的人来说,这种禁食理论上能再生一个全新的免疫系统。”并表示,这项研究将有望帮助那些正在接受化疗或者患有免疫缺陷的人,包括自身免疫疾病的患者。所以,这个试验确实提示了禁食对受损免疫系统的促进作用。研究者也表示,之后还要进行更多试验,比如看看禁食对健康的中老年人的免疫系统是否也会有这样的作用。

看到这个消息,很多人的第一反应是不是“太好了,现在可以放心地节食减肥了”?或者“禁食可以治好癌症了”?这样的理解都有很大偏差,特别是后一种。

在这里必须要提到2012年的一则新闻:患有乳腺癌的复旦博士于娟,放弃了正规医院的化疗,接受黄山山村某“杨神医”的“饥饿疗法”,在40多天里每天只吃极少量的葡萄和芋头,再配合喝下若干“祖传中药”。几位病人全部出现了病情恶化,于娟本人再次入院时已发现癌症转移,最终离开人世。

实际上,癌症病人的营养问题在治疗中是极其重要的一环。恶性肿瘤是消耗性疾病,患者本身往往就存在营养不良现象,在肿瘤的治疗中,还要通常要经历手术、化疗或放疗的几大考验,会产生不同程度的食欲不振、进食减少。若没有科学的营养支持,患者就会很快发生体重下降、免疫力低下等严重问题。有肿瘤专家表示,一半的内科恶性肿瘤患者最后都死于营养不良。癌症病人的营养支持是一套科学复杂的治疗,需要根据病情采用肠外营养和膳食指导,补充机体所需要的热量和营养素,绝不是非专业人士可以凭想当然来执行的。

所以,该研究人员最后强调,任何饮食干预都应该在医生的指导下进行。这条建议对健康人也一样适用,因为不当的节食也会引起营养不良,甚至厌食症,严重地也可引起死亡。至于需要节食减肥的肥胖人士,可能要注意,适当节食和运动都是必要的,但为了防止反弹,应该坚持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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