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太阳最近的地方厄瓜多尔为什么值得一游?

厄瓜多尔:离太阳最近的地方

世界上总有一些地方,念着它的名字就像念着异国风情的神秘咒语,冥冥中就感受到了遥远土地的召唤。比如说在西班牙语里,厄瓜多尔的名字就是赤道。

我是在失恋的时候想到要去厄瓜多尔的。有人说,失恋的人是不可以在同样的地方,陪着熟悉的场景慢慢等待冬天的,而应该要去离太阳尽可能近的地方。厄瓜多尔是离太阳最近的国家,它被安第斯山脉环绕又紧邻太平洋,凑齐了山河湖海。

我幻想着这样的场景:在厄瓜多尔,站在赤道纪念碑下,每个人都可以在重力的作用下瘦一公斤;左脚南半球,右脚北半球,横跨赤道线,瞬间拥有整个世界。

整个世界都为我所有,又何必在意生命里小小的失去?

在这样的执念下,我飞了15个小时抵达纽约,又飞了6个小时到达厄瓜多尔首都基多。基多海拔2800多米,地势高峻,气温终年维持在20度左右。

我就穿着一件夏日T恤和早些年在秘鲁买的羊驼毛斗篷,出现在基多老城。这座城市终年气候如一,年均温差不过1度。想到这里,四目所及的老城巷道都变得温柔又长情起来。

赤道纪念碑有新旧两个,离基多老城区大概一小时车程。2000年,厄瓜多尔经济濒临崩溃,于是取消了本国货币,统一使用美元。当司机用西班牙语跟你交谈,找出美元时,我恍惚感觉是在迈阿密。但印加人的略微疏离感的面颊,又把人拉回到南美高原。

旧纪念碑碑高10米,1978年被联合国公布为世界文化遗产。同时它也是一个博物馆,展览着当地的印第安文化与原住民历史。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很多文化要素都与重力相关。比方说把鸡蛋立在钉子上;比方说在赤道以南或以北,水流会顺时针或逆时针地旋转而下,而站在赤道上,水流垂直而下;比方说影子总跟人有一个角度,而在这里,影子向下垂直。

新的纪念碑建成于1982年,外形和旧碑相似,但高了3倍。我搭乘电梯上了纪念碑观景台,看着不远处巨大的地球仪,想起每年3月21日和9月23日,太阳都从赤道线上经过,全球昼夜等分,而今天刚巧就是9月23日。

我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找个高点看看日光余晖里的城市。在赤道纪念碑“拥有了整个世界”后,我慢慢晃回基多老城区,想着去面包山看日落。沿途公路边的围墙上,画满了各种风格的涂鸦。在公元11到15世纪,基多是印加帝国的一部分,这里保留了很多古老建筑,所以整个老城都是世界文化遗产。

快日落的时候,我慢慢走上面包山,远眺1971年修建的象征着独立与自由的基多女神石雕像。她比基多城区高出200多米,静静庇佑着这个古老的城市。

我没有等到期待的日落,然而一个温柔又长情的城市是不会让人失望的。在半山腰,对面的山笼在淡淡的云雾里,错落低矮的房屋亮起一点点淡淡的光,把云雾染成了日落一般的粉红。那一瞬间,我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沉醉了好久,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想不起回去的路了。我不知所措,腼腆地向一个穿着墨绿色外套的男生问路。男生低头想了想,看了看我说:“我正要往那边去,跟我来吧。”

四季如春的基多让人感觉不出身处赤道,直到来了瓜亚基尔,才吹到了来自赤道的燥热海风。

在基多微冷的夜里,我被这样一句话暖到了。住在海边的人跟住在山里的人截然不同,比方说加勒比海人热情开朗,如果你向他问路,他会热情地告诉你往哪里走,尽管有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路在哪里。然后,他还会问你晚上有没有空,要不要一起喝酒跳舞。

但如果你在印加高原,这里的人沉默厚朴,会露出洁白的牙齿,颊上微红地笑着,陪你慢慢走到目的地。那个男生就是这样陪着我从老城中央广场慢慢走回酒店的。看着我在前台拿了房卡,他轻轻笑了笑,背对着挥手告别,向着和来时相反的路,慢慢消失在这一天的夜色中。

在路上,他告诉我,他最喜欢的城市是厄瓜多尔南部的昆卡,而昆卡最迷人的部分是从瓜亚基尔去往昆卡的路上。这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当即决定要去看一看。

去瓜亚基尔的理由很简单,这里有全世界最好吃的Ceviche(酸橘汁腌鱼)。我一直坚信,假如你在一个地方吃到了让你满意的食物,那么这一趟就是不虚此行的。当我吃到面前这碗分量颇大的Ceviche时,就知道瓜亚基尔没有来错。

在昆卡,几乎人人都会讲简单的英语,因为这里生活着太多来养老的欧美人。

瓜亚基尔临海,是厄瓜多尔最大的城市,也是重要的港口。想来赤道总是跟炎热联系在一起,但四季如春的基多让人感觉不出身处赤道,直到来了瓜亚基尔,才吹到了来自赤道的燥热海风。

向着海边走,远远看到一座蓝白灯塔。因为它高,可以看日落,我就慢慢走过去。灯塔在圣安娜山上,上山的路一共有444级台阶。每一级台阶上都写着数字,爬到山顶的时候几乎可以鸟瞰整座城市,还有对面山上的彩色房子—那是贫民窟。瓜亚基尔的治安并不那么好,最友好的一点就是把贫民窟的外墙刷得五颜六色。

作者:李熹杭
       来源:《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