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与九锡——权利的游戏

中国,历来被称为“礼仪之邦”,在历史上很长一段时间,“礼”甚至成为国家政治生活的中心,涵盖了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从而也衍生出了复杂的礼器文化。本文标题中的“鼎”,并不是指作为日用品的“鼎”,而是“九鼎”,和“九锡”一样,是礼器中的高端物种,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

相传夏朝时,大禹铸造九鼎,以象征天下九州,夏、商、周三代,都将九鼎奉为代表国家政权的传国之宝。春秋战国时期,周王室权力衰落,逐渐强大起来的诸侯渐渐不把周王室放在眼里,原本神圣不可侵犯的九鼎,也成为诸侯觊觎的对象。周定王时,楚庄王带军队路过洛阳炫耀君威,“问鼎之轻重”,第一次表现出诸侯们夺得王权的野心。后来秦武王到洛阳观赏九鼎,想要把代表秦的雍州之鼎带回秦都咸阳,亲手搬鼎的时候不堪重负,反而砸伤自己,当夜就死去了——《芈月传》里,也有这个故事的影子。周末天下大乱,九鼎不知下落,后来的皇帝们都不遗余力的想得到这一权利象征,在找不到原物的情况下,纷纷自铸九鼎,武则天、宋徽宗都干过这事儿。

“九锡”本来比“九鼎”略低一个档次,是《礼记》中记载天子赏赐给德行出众、功勋卓著的大臣们的九种礼器,分别是车马、衣服、乐县(定音器具)、朱户、纳陛、虎贲(虎贲卫士)、斧钺、弓矢、秬鬯(盛谷物的器具)。加九锡,原本是作为一种臣子的特殊荣耀出现在历史上的,但不知道是由于历史的必然还是巧合,从王莽开始,刘裕、萧道成、萧衍、陈霸先、杨坚、李渊……这些接受九锡的臣子们一个接一个的篡位,像曹操、司马昭虽然自己没有篡位,但都是赫赫有名的野心家,儿子篡位之后也给他们上了皇帝封号,于是九锡渐渐就成了谋夺天下权利的代名词,“加九锡”和“问鼎”一样,成为了篡逆的前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