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慈禧断送了清朝,还是清朝断送了慈禧

慈禧太后,叶赫那拉氏,一直从兰贵人、懿嫔、懿妃、懿贵妃、打怪升级,最终晋升为“孝钦显皇后”,她是大清帝国咸丰皇帝的枕边人。但是,历史没有在这一步停止她地位的增长,体弱多病的咸丰帝驾崩,临危托付给她帝国的权利。


当然,咸丰并没有让她独掌大权,他把权利分成三分,一份给慈禧,一份给慈安(钮枯禄氏、钦贞显皇后)还有一份分别授予载垣、端华、景寿、肃顺、穆荫、匡源、杜翰、焦佑瀛八人。他们被任命为“赞襄政务王大臣”,也就是“顾命八大臣”。

咸丰皇帝在临死前构建了一个分权抗衡的中央核心团队。而帝国的皇位则传给了一个6岁的皇子爱新觉罗·载淳,也就是后来的“同治帝”。“同治”一词暗含“共同统治”的意思,这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年号,在一个极为特殊的政局下诞生。

慈禧和她的闺蜜慈安并尊为皇太后,由于新皇帝年幼,两位太后于是垂帘听政,是实际上大清朝的掌控者。然而顾命八大臣看不惯女人掌权的天下,这有违祖宗的传统,于是暗中躁动起来。两位皇太后先发制人,联合先帝的弟弟恭亲王奕訢,开启了“辛酉政变”,将八颗眼中钉逐一清除。

由此,皇权发生改变,宝座上由三人组成:慈禧、慈恩和新立的议政王奕訢。一个铁三角耸立在金字塔的顶端,带来了暂时的安宁,史称“同治中兴”。

1873年,同治帝已经长成了17岁的小伙子,两宫太后于是卷帘归政,让位给皇帝,以此还位于天子。但是,晚清爱新觉罗的基因可能是被老天爷切断了吧,同治帝和咸丰帝一样多病,进而夭折。1975年,刚接下帝国担子两年的同治皇帝就驾崩了。

举国沉痛,慈禧唯一的儿子与她天各一方,而国不能一日无君,慈禧再无后代,只能扶持旁系的太子做新君,这个幸运儿就是慈禧亲妹妹的儿子,慈禧的侄子——载湉——也就是后来的“光绪帝”。


光绪帝更加年幼,只有4岁,两宫太后重操旧业,垂帘听政。

1881年,慈安突发脑淤血而暴崩,铁三角开始发生动摇,权利倾斜到慈禧和议政王奕訢身上,加上奕訢的政见与慈禧相悖,心里结下了疙瘩,一场宫廷政变即将上演,史称“甲申易枢”。

“枢”指的就是以奕訢为首的军机大臣,也就是枢密院那帮人。1884年,慈禧行动迅速,罢免了奕訢,开始长达24年的“西宫独裁”,此时的慈禧登上了皇位的最高点,虽然傀儡皇帝是光绪帝,但那只是朝堂上的摆设,帘子后面的自己才是帝国中心。

然而,也许是人老了,1889年慈禧太后决定归政于光绪,并退隐颐和园。光绪忽然感觉自己获得了新生,大施拳脚的机会到了。想当年,同治皇帝曾以修复“圆明园”给太后居住为由,希望慈禧在圆明园安享晚年,遭到了大臣门的反对,因为国库没有经费用于修缮。

而此时的慈禧难道是看淡了政权,免费让道给光绪执政。无论如何,光绪撸起了袖子搞起了改革。

1898年,光绪开始了“维新变法”(戊戌变法),“光绪”二字的意思是“光明未来的开始”,这是一次浩浩荡荡的资产阶级改良运动。但是,变法被戴上了“围园杀后”的帽子,保守派告诉慈禧,光绪不是在变法,而是在造反,准备让袁世凯派兵攻入颐和园,斩杀太后。

慈禧动怒了,她的权利依然发挥效用,“戊戌变法”演变成“戊戌政变”,改良派被清除,戊戌六君子在菜市口论斩,光绪被囚禁,慈禧再次回到皇位,开始训政。

63岁的慈禧已经算是垂暮之年,但是她驾驶着摇摇欲坠的晚清巨轮,晃荡在变革时代的滚滚海浪之上,她心有余力不足。但是,无奈他扶持的几个皇帝都驾驭不了时局,最终还是需要她在风口上顶浪前行,接下来的统治时期,她即将翻开一页新篇章。庚子国变之后,慈禧开始了“清末新政”,听从社会的主流声音,扭扭捏捏地接受了“君主立宪制”的改革,准备将老祖宗留下的帝制,改头换面,变成洋人世界的君主立宪制。

1908年,光绪驾崩,慈禧扶持了最后一位皇帝上位——爱新觉罗·溥仪——宣统帝,紧接着她就与世长辞。而溥仪也成了大清游轮搁浅时的最后一位皇帝,史称“末代皇帝”

慈禧的一生是难以评论的,就时间上来讲,她经历了咸丰、同治、光绪、宣统四届皇权,扶持了三个皇帝,都无法让他们顶天立地。因为晚清的帝国已经苟延残喘,加上内忧外患,时代的更迭,哪怕再强大的皇帝也终将被历史潮流洗刷,慈禧只是加速了清朝的灭亡罢了。

慈禧刚进宫的时候,帝国就已经出现瓦解的迹象。她看着咸丰帝的宝座上,南方的太平天国和北方的英法联军轮番肆孽,第二次鸦片战争也毫无悬念地席卷中华。而在光绪帝的江山四周,有中亚的浩罕汗国侵略新疆,有沙俄占领伊犁,有法国发动“中法战争”,有日本挑起“甲午战争”。北洋水师全军覆没,义和团的骚动,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日俄战争在东北爆发。而在她手上,签署了遗臭万年的《马关条约》和《辛丑条约》

这一切的时局都推送着一个女人登上历史舞台,然后又带着斑驳的污渍离开,如果从宏观的角度分析,慈禧不是也不可能是这段耻辱历史的缔造者,而是受害者。她的精明和干练,仅仅适合用于自保,却不能改变什么,她支撑洋务运动,建立了北洋水师,但却被日本瞬间摧毁;她不反对戊戌变法,却因为猜忌而将希望掐死在摇篮里;她主持新政,盼望君主立宪制带来帝国最后的解药,却来不及抵御略强的进攻,主权沦丧,革命跌宕。

因为她小觑了时代变革的速度,还在玩弄宫廷手腕,以“平衡策略”“求和保守的思想”拖着疲惫的躯体前行。她心里既接受新事物,也怕它来的太快,希望像温水煮青蛙一样,让变革的痛苦少一点,再少一点。但是变革来的太快,不愿改变自己的人,终将被世界改变;不愿打开国门的人,终将被人打开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