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发“晕倒”怪病,究竟是什么原因?

前不久,一则“花季少女患怪病,6年晕倒500多次”的新闻登上了各大网站的热门搜索榜。根据新闻描述,这位14岁的女孩频繁发生突然晕倒、抽搐,随后陷入昏睡的情况,家属四处求医,但除了部分医院给出的“非痫性发作”的诊断外并未得到确切结果。

很多人看了这则新闻后,不禁质疑“这样的症状无非是普通的癫痫”,甚至开始质疑医生的诊断。实际上,表现为抽搐、猝倒的疾病并非只有癫痫一种,很多神经系统疾病,甚至是心理因素都可以导致此类症状。幸运的是,现代医学检查手段足以区分引发症状的各类病因。

引发猝倒和抽搐的疾病

伴有或不伴有抽搐的猝倒,可以说是一种非常常见的症状。患者在发作时往往突然失去意识,身体由于失去支持而倒地,有时还会伴有肢体的抽搐等其他症状。由于猝倒的不可预知性,患者倘若在危险场合(如过路、驾驶、操纵精密机器时)发作,很可能对自身安全构成严重威胁。除此之外,突然倒地本身便增加了患者发生骨折等并发症的风险,从而进一步使情况复杂化。

尽管癫痫(主要是癫痫全面性发作,也就是俗称的“大发作”)引起的猝倒和抽搐最为人所熟知,但能引发猝倒的疾病可远非癫痫一种。一般而言,猝倒的病因主要为神经系统疾病、精神疾病或心血管疾病,常见的引发猝倒的病因有如下几种:

痫性发作(癫痫):痫性发作是引发猝倒最常见的病因之一,患者由于神经系统发生病理改变(或其他疾病累及神经系统),导致大脑产生异常放电并在神经元间传递,从而产生相应症状。最常出现猝倒和抽搐症状的是癫痫全面性发作,尤其是典型的强直-阵挛发作,患者一般表现为突发的跌倒,伴有全身剧烈、无法抑制的强烈抽动或痉挛,口吐白沫、牙关紧闭、呼吸暂停等症状亦可出现。如果不能得到恰当处理,痫性发作的症状可能会为患者带来危险,患者亦有可能发展为致命的癫痫持续状态。

晕厥:作为与痫性发作发生率几乎等同(甚至更常见),且往往难以与痫性发作区分的猝倒病因,晕厥可以由神经反射被偶然激活(迷走神经源性晕厥),或是心脏问题(心源性晕厥)引起。前者通常由身体(如特殊动作、咳嗽)或心理(如受惊吓、遭受巨大打击)上的刺激引发,常见于青少年,而且基本不会带来严重后果。而后者则由心脏的器质性疾病(如心肌病)、心律失常等因素导致,可能会带来严重后果,患者即使从发作中恢复也要接受检查以排除潜在的致死性病因。

非痫性发作:尽管从字面意义上看似乎是指“除了痫性发作之外的发作”,但非痫性发作(NES,旧称“心因性发作”或“癔症性发作”)其实是指一类特殊状况:患者的症状酷似痫性发作,但却没有任何能证实其症状由痫性发作引起的证据,且排除了患者患有癫痫的可能。NES的病因迄今为止还没能查明,但一般认为它和心理压力、精神紧张等因素密切相关。由于NES的症状几乎与普通的痫性发作一模一样,因此将它与痫性发作鉴别十分困难,有时甚至会难倒经验丰富的癫痫专家。目前认为,尽管NES患者不具有器质性疾病,但其的确需要密切关照,并应享有与严重器质性疾病患者同等的社会和卫生福利待遇。

不同原因的猝倒能够区分吗?

不得不说,由于各种猝倒病因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例如相当一部分患者的猝倒可能由多重因素引起)以及相似症状之间的鉴别存在难度(例如痫性发作和NES的鉴别)想明确猝倒患者的病因并非易事。尤其是一些引发猝倒的罕见疾病,如以突然猝倒、意识丧失、陷入睡眠状态为表现的发作性睡病的存在,使得医生的诊断更加难以进行。

尽管如此,随着医学的不断进步,医生们目前仍然可以通过多种手段辅助手段,从而帮助猝倒患者明确病因。其中神经医学的视频脑电图、多导睡眠图以及心脏病学的Holter实时心电图,在临床上的应用最为广泛。

视频脑电图(vEEG):vEEG技术自从被引入神经医学以来,便一直是鉴别痫性发作与非痫性发作的金标准。在vEEG检查中,患者在佩戴常规脑电图记录电极的情况下的行为被摄像头采集,医生通过将脑电图记录和视频记录进行同步分析,观察患者发作时的动作变化、发作特征及相应脑电图变化,从而做出诊断。现代的vEEG检查可以将患者发作时的动作和脑电图表现储存为录像,医生可以将录像以慢动作放映,从而观察发作动作的最细微变化和脑电图匹配程度。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一次记录到典型发作的vEEG检查,就足以将痫性发作和NES成功区分。

多导睡眠图:多导睡眠图主要用于鉴别睡眠障碍引发的晕厥与在睡眠期发生的痫性发作。患者在医院特定环境度过一晚,同时利用神经医学手段记录患者的睡眠期间脑电图、睡眠情况等信息。多导睡眠图可以记录患者发作期间的脑电图与相对应的睡眠状态,从而帮助医生对患者的睡眠情况和发作类型进行鉴别。

Holter实时心电图:Holter心电图是诊断发作性心律失常的重要工具,也是医生诊断晕厥的有效手段。通过连续不断地记录患者的心脏电生理活动,结合患者的实际发作情况信息,Holter可以有效识别各种心律失常及其引起的晕厥。更重要的是,可引发晕厥的心律失常有一部分为恶性心律失常,如不进行治疗很可能导致致命结局,而Holter对早期诊断此类心律失常,进行及时有效的治疗措施有很大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