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关于日军侵华战争中国幸存“慰安妇”的长篇纪录电影《二十二》正在上映。很多观众纷纷支持这部电影票房,却不忍心去看。因为这个题材太苦难与黑暗,直击每个有良知的人的心灵深处。但其实慰安妇的痛苦,不光是中国人民的痛苦,更是整个东亚、东南亚,乃至大洋洲国家的心痛之处。
▲首尔的中韩慰安妇雕像
或许会有人疑惑,时至20世纪,人类的文明与道德伴随着科技的发展也在不断的进步,然而在这基础上,日本这个东亚唯一成为列强的国家,却犯下了如此的滔天罪行。“慰安妇”背后所蕴含的文化糟糠,实际上是绝对不亚于日本的军国主义思想。
1853年,日本发生了著名的“黑船来航”,封闭了二百多半年的江户幕府的大门,就这样被欧美列强一脚踹开。之后虽然日本进行了倒幕运动、明治维新,然而日本依然有着一种浓浓的民族自卑感,在这种自卑感的驱使下,日本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群体——“南洋女”。所谓的南洋女就是远赴他国卖淫的日本女子。在明治初期,由于南洋女的数目过于庞大,甚至一度成为了日本政府的一个巨大的外汇来源。
▲日俄战争
如果说“黑船来航”打开了日本的大门,那么甲午战争和日俄战争就是打开了日本通往列强的道路,尤其是日俄战争,对于日本的民族自尊心可谓是一针强效的强心剂。这场战争的胜利让日本的民族情绪急剧膨胀,加上欧美白人至上的思想影响,日本也出现了他们所谓“神国”观念。不过日本急速膨胀的民族主义,并不只是“慰安妇”诞生的唯一思想源泉。日本社会传统的家族观念,并没有因为日本的西化而去除。相反,原本在江户时代已经松动的许多封建社会观念,在明治维新之后反倒茁壮成长。这其中之一便是日本女性的社会地位,明治维新之后,虽然日本也有“新女性”的观念出现,但是这对于提高日本女性地位并没有太大的帮助,日本人即使今日,对于女性社会地位问题仍然时常成为女权组织批评的对象,战前的日本女性地位就更加可想而知。
▲明治维新时期的日本新女性
慰安妇的雏形最早是起源于日俄战争之后,由于战争所带来的大量人口流动,大量的日本南洋女来到了日本控制下的南满地区。然而这些南洋女给日本士兵带来的,同样还有严重的性病。日俄战争结束后,日军当中性病蔓延这一问题,很快就引起了日本军方的重视。日本军方立刻调查了多家南洋女妓院,尤其是一些有军方背景的妓院。日本军方要求这些业者必须持有“军人许可证”,方可接待日本士兵,并且这些从业者还有定期为妓女们检查身体,并开设专供军队的卖淫所。这些专供日本士兵使用的卖淫所,后来也就成了二战中日本罪行的铁证——慰安所。
▲二战中的日本慰安所
“九一八”事变后,日军层出不穷的恶性强奸以及屠杀事件,让日本军队的国际形象极差,加之性病再次在日本士兵中横行,日本军部决定成立针对士兵的慰安所。不过这个“慰安”自然不是电影、游戏等释放士兵心理压力的东西。日本军部提供士兵们发泄兽欲的是一批批可怜的女性。这些女性来自日本本土、朝鲜半岛、中国、东南亚,甚至是俘虏的美军英军以及澳大利亚的医护人员。
▲慰安妇
最早的正式慰安所,是在1932年在上海洪宝区成立的“大一沙龙”。此时正值日军发动“上海事变”,显然这个慰安所的设立,也是日本战前准备的一环。不过这个最早也是历时最久的慰安所,在1932年时还没有后世的血腥,其中的慰安妇大多是来自日本的“南洋女”,以及少数来自朝鲜半岛的妓女,而这个慰安所成立之初的愿望也是减少日本在上海驻军的强奸现象。不过上海的慰安所中的慰安妇,实际上只是日军“慰安团”的冰山一角。如前所说,早在日军干涉苏俄革命时,由于性病的蔓延,日本就已经开始了设立临时的慰安所。之后在中国东北,日军也设立了一些由宪兵所管理的妓院,以方便士兵发泄性欲,并降低性病的蔓延。性病的问题实际上此时一直是严重困扰着日军的一个问题,因为此时日军的慰安妇,大多是一些来自日本和朝鲜半岛自愿接受征召的妓女,因此安全性自然不言而喻。为了降低性病问题,这些妓女和慰安妇最终被统合到了日本宪兵队的管理之下,虽然这可以有效的降低性病的问题,但是却为之后这一制度逐渐演变为灾难,埋下了伏笔。
▲日本宪兵
1937年,伴随着日军全面侵华的开始,日军糟糕的军纪给日本引来的国际问题也与日俱增。为此,日军开始在中国进一步增加慰安所的数量,试图用这种方式来释放士兵的心理压力,以此减少日军在战场上的暴行。不过伴随着慰安所的增多,日军不得以开是强迫一些中国妇女成为慰安妇,而这无疑是打开了恶魔的枷锁。日军的宪兵队在军纪上实际上并不比普通的日本陆军好到哪里,武汉保卫战之后,就有美国记者拍目睹了日本宪兵在银行门口强奸中国女性。与此同时,日本宪兵内部也有严重的贪腐问题,因此为了能够降低征召慰安妇的成本,军部与内务省相勾结,在日本本土征集慰安妇都大量采用诱拐妇女的手段,而在朝鲜半岛和中国、东南亚,日本军部则利用当地的警察等单位,诱拐甚至强征慰安妇而且最为恶劣的是。虽然在日本的殖民地并没有出现和中国大陆一样暴力强征慰安妇的行为,但是日本却大量征集未成年人来作为慰安妇,因为日军军部认为,未成年人患有性病的几率更低。
▲来自日本的慰安妇
然而这些可怜的女性被强征为慰安妇只是灾难的开始,这些慰安妇们,被送进慰安所之后,等待她们的将是无止尽的性侵。尤其是中国大陆被强征的女性,甚至连最基本的健康保护都无法得到,日本士兵在战场上的怨恨都发泄在了这些可怜的慰安妇身上。慰安所的管理以及日本士兵的侵害,对这些慰安妇的身心都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大多数慰安妇们别说活到战争的结束,甚至在很短的时间就已经变得虚弱不堪,日军内部的暴力与性病也散播到了这里,而患病的慰安妇们大部分并不会得到治疗,而是被日军悄无声息的“处理”掉了。
生活在今天的人们,无论是中国、韩国,亦或是日本,在二战后长大的一代又一代,恐怕都难以理解或者不愿意理解那个时代的恐怖与疯狂。然而历史的意义正是在于扒开时间洒下的灰尘,将血腥与残酷摆在人们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