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拯救失恋者的唯一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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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万万没想到,我最后还是失恋了。不知道是谁放出消息,整个朋友圈都知道了,我每天以音乐式热水澡洗面,面对一大堆美食只能独自狼吞虎咽,沉浸在撩妹与反撩的痛苦当中,日子相当难过。

今晚正在加班,消息窗口闪了三下,以为是女神来袭,打开却是栋哥来犯,顿时大失所望,严阵以待。栋哥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机票已订好。后面跟了个猥琐的迷之微笑。

我知道他并不是来安慰我,那机票也并非为我订的,栋哥素来擅长吊打人的好奇心,这一点我很清楚,于是有意装得很淡定:嗯,去吧,皮皮虾。记得带上虾壳。

栋哥的吊打计划失利,心绪开始以每十秒三行字的速率轰击我的阵地:难道你不想知道我要去哪里吗?不想知道我和谁一起?也不想知道这桩宏伟的壮举意味着什么吗?

“嗯,不想。”此话一出,我知道栋哥已然被反吊打。接下来应该是不打自招。

“5月出行,首站厦门。”

“和我有干系?”

“并没有。”

“还说毛线?滚到一光年之外!”

栋哥开始有点成就感,因为我已经动了杀气,这代表我很在意他的事情,至少在他眼里是这样。他的安慰终于像沉重的陨石一样姗姗来迟:至于么,失个恋,还自封情圣走不出来了?

“谁特么当初失恋的时候,喝醉了哭得跟鬼似的?为了个女人你还发誓跳湖,结果第二天自己去了贝加尔湖逍遥自在!”

栋哥发了个傻笑的表情:好汉不提当年怂。跟我走吧,五月就出发!

我沉吟片刻,说,不去。

栋哥几近恼羞成怒,学着我的腔调说,别特么失恋的时候跟乌龟似的!躲在龟壳里造房子吗?今天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就别想安生!

我回:五月,热。

02

去年五月我离开栋哥所在的城市,来到广州,刚下火车,跟刚从浴室出来没什么两样。

我想,在这座热极的城市热恋,应该别有一番风味。结果我的爱情耐热,不顶冷,终于没熬过这个冬天。

栋哥知道了,强烈建议我出去走走,于是我去了一趟珠江,吹完风就回来了。栋哥气得想隔着手机把我撕碎,只骂我不争气。

栋哥是个潇洒的人,但奇怪的是,他一直寻求成为众人的核心,这让我很费解,一个不羁的汉子还要追名逐利,有点不可思议。不过,他想成为自带光环的绝对领袖,却有着与生俱来的绝对优势:足迹踏遍日韩美欧,眼界早已冲出太阳系到达三体星系,同时做着旅游网站的编辑,对世界各个有趣好玩的角落都了如指掌。刚开始觉得他只是个地理学得好的文科生,后来他用朋友圈让我们见识了这颗蓝色星球的厚重。

栋哥确实做到了“行万里路”的高度,只可惜他很少读书。

时隔二十天,他在强行安慰我之后,为自己私人定制了一份完美的旅行蓝图。我一点也不惊讶,那是他一贯的做派:别人越难过,他就越表现得好过。

“小子,你知道厦门只是我的起点,下一站可能是北欧,或者南美。这下囊中又要羞涩了,可否应邀成为我这次环游世界的赞助商?等我回来一定加倍奉还。”

“要钱没有,要导游倒是不缺。”

栋哥不说话了,我知道这他其实是希望我出去走走,去更远的地方走走。

我大概有一年时间没有出行了。

记得以前我还是个穷学生,自己一个人一台相机,走遍一座座古城,甚至去荒郊野岭寻找杜甫和李商隐的墓。喜欢寻古,执迷访幽,成为我一直以来的旅行偏好。朋友们开我玩笑说,那么喜欢古迹,你应该投胎到唐代。我哈哈一笑,略微心酸:与其说我慕古,不如说是怀旧。

每当心烦意乱,总是想找个僻静的地方走走,可现在到处都是人影,也难求个安静。至今,不出行的记录已有两年。

我想我应该整装待发了。

03

昨日与好友一说,一拍即合。年初的时候我们曾约,闲下来了,一定结伴走远一点。好友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家与北京的车程。

在选址上,我们在中国地图上划了两个圈,偏远的西双版纳,还有与大陆隔着琼州海峡的海南。

好友的事业并不乐观,感情也是处处碰壁,曾经一度抑郁,每天找我通话两小时,我为此只能休息五分钟。他说,不开心的时候,一定要让自己的身心像彗星一样,轨迹拉远一点。视线长了,心胸也就开阔多了。我觉得很有道理。

好像我很少与最亲近的人一起出行,近年来越来越有这种冲动。去西北梭梭草密布的沙漠边缘,去东北一望无际的雪原,往西南郁郁葱葱的密林峡谷,再看东南波澜壮阔的大海无边。以前这是个愿望,现在它只是一种生活方式。

失之感情,收之旅行。没有冲散不去的忧郁,只有猥琐发育的视角。下一站,不管是严寒极暑,还是静谧聒噪,都该去尝试一回。总觉得一个人无法自拔,并非情到深处,而是找不到路。今晚,请与我干了这碗鸡汤,明天站到雪山之上。

晚安。

苏小邪,情感治愈系90后,知道日报特约作者。人生三不求:写作,读书,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