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每年祝我生日快乐的女孩,今年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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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初中的时候很喜欢她,她叫彦君。

彦君长着一张苹果脸,很漂亮,是那种丰满的漂亮。她坐在我前面的那一年,我刚认识她,她学习一般,但是很努力,只是这种努力经常被惨不忍睹的分数打脸,我就很不解,为什么这么漂亮又努力的女孩却没有好的成绩?

后来我发现,她有更喜欢的事情要做,比如音乐,比如舞蹈,特别是舞蹈,是她最喜欢的事情。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除了学习,还有兴趣这回事。那我的兴趣是什么,想了半天才发现,我只喜欢学习。我为这个结果感到悲哀。

彦君站在舞台上跳舞的时候更美了。她是全校文艺演出炙手可热的人物,那些伴舞的姑娘都围着她,她站在舞台中央,就像荷花花瓣守护的花蕊,我在那一刻爱上了她。

彦君成了全校知名的校花,而我自己,就像一个只会学习的笑话。上课的时候,我总是走神,看着彦君专心致志看黑板的背影,我想,我应该和她走近一点。

每当放学,我准备偷偷跟着她的时候,总是被围着她的两三个好友打断了念头,她朋友很多,而我总是一个人。

我们会在上学路上相遇,但是从来没说过一句话。她总是当做没看见我的样子,这让我非常受打击。我想,我一定要发展一下自己的兴趣,让彦君对我刮目相看!

年少时的想法真的很幼稚,但又很诚实。

我对自己进行了360度的近距离扫视,居然没发现自己对什么感兴趣。我只会学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哪里有什么一技之长,最多讲讲史记写写感伤小文。

想到这里我突然心生一计:我可以写文章啊,我的作文每次都是被班主任拿来念。可是,写文章给谁看呢?

我陷入深深的苦恼之中。

那个年代没有网络没有草根媒体,即使有,校内的学生包括彦君也看不到,那时候只有电视广播和报纸。

我突然想到校广播站。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开始着手写一些短文来,投稿给广播站。

我花了一个月时间,在下课和放学的当儿看完了汪国真选集,然后模仿他的文笔写了好几篇青春无知的呻吟文来,然后投到了广播站。

没想到第二天广播站就采纳了我的文章,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播音员将我的文章非常有感情地像朗读课文一样,播放出来。他们在说到我的名字时,我居然脸上一红,其中有些羞涩,更多的是自豪。

我的名气在班里瞬间高涨起来,连彦君都时不时扭头看我几眼,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满足。此后一个月,每周都会有两篇我的短文通过广播站传遍全校,一个月后,我停止了投稿,因为我和彦君成为了朋友。

那是一天中午吃饭,彦君独自来到我对面的餐位,问我那些文章都是我写的?我非常得意但故作平淡地说,没错,我写的。彦君就和我打开了话匣子,原来一个校花级的人物,也会因为丝毫不感兴趣的特长而对人产生兴趣,看来一个人必须要有点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才会受到别人的关注。就这样,我在初中保持了两年文艺工作者的身份,也和彦君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每次她上台表演我都会坐在坐前面为她喝彩鼓掌,而她每次都会和我讨论一些故事,大多是作家笔下的情情爱爱。

我喜欢她两年,但一直没有表白,因为我不敢,不敢把这个最好的异性朋友驱赶走,那时候我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中招过后,我和彦君上了不同的学校,很遗憾,我们不能每天见面了,在上高一的时候,我最念念不忘的就是彦君,很多次想找她,但都是站在她家门口不敢进去。每次都失望而归。

有一天,彦君奇迹般出现在我们学校,我当时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觉得像在做梦。我们聊了很久,最后她给了我一个信封说,以后记得给我写信。

信封上写着她的收件地址,彦君走了,我不知道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后来通过书信才得知,那次她见我,是她去北京上学的前几天。

那年整个高一,我都陷入一种惶恐和紧张之中。情人节前夕,意外收到了彦君从北京寄来的信,是一个星期之前写的,她写了足足三页,最后祝我节日快乐。

我给她的回信,是表达我对她的思念,但是却很隐晦,是我通过一个故事表达出来的,她或许没有看懂。

在我生日当天,收到她的第二封信,原来她还记得我的生日,我觉得那个春天,花都融化了。但是,我们最终没有在一起,因为我知道,她家在遥远的首都北京,而我只是一个穷小子。

那些年里,我每年都会收到她的生日祝福,但不是信,而是短信了。我不知道那段岁月都经历了什么,只是觉得我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家庭,学业,每一件都压的我喘不过气。我和彦君在这个过程中失散了。

这么多年我们只见过一两次,但再也回不到当时的感情状态。听说她在北京开了一个舞蹈培训班,也已经有了男朋友,还很帅。我微微一笑。是麻木了吧!

今年生日,她没有出现在我的手机里,我也坦然接受。生活就像一列火车,彦君只不过在中途转车了,我没能陪她到终点站,因为我们的轨迹天差地别。也许回忆,是我能珍惜的最好的东西。

大叔苏小邪,文字发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