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这两幅战国帛画,是楚国精神的象征?

1949年2月,湖南长沙陈家大山一座楚墓中,盗墓者挖出一幅帛画。之后,它被湖南古董商蔡季襄收藏。

新中国成立之初,蔡季襄把全部文物捐献给国家。最负盛名就属这幅现收藏于湖南省博物馆的《人物龙凤图》了。

1973年5月,在对长沙子弹库楚墓进行科学发掘和清理的过程中,湖南博物馆的考古工作者收获一件十分稀有的艺术珍品——《人物御龙帛画》。

这是考古工作者继《人物龙凤帛画》之后,发现的第二件具有独立绘画意义的早期中国覆棺帛画的重要实物遗存,是我国经科学考古发掘的第一件楚帛画,也是我国迄今发现的年代最早的帛画。

我们先来说说《人物龙凤图》。

全画以深褐色的平纹绢为底,基本采取对角构图的方法,整个画面分上、中、下三层。

上层是天空,并且画有展翅欲飞的凤鸟和扶摇直上的黄龙。其中,黄龙龙首类蛇、体呈双,是楚美术中常见的龙形;右侧的凤,冠戴优美,羽尾高摇,是雄姿英发、气度非凡的楚凤典范。

与龙凤的动态表现不同,中层画着一个身穿锦绣衣裳、头上梳着一个垂铐、侧身而上的妇人,她双手合十而侧立的静态,向龙凤作祈祷。女子面容清秀,垂髻曼需,宽袖长裙,是典型的“小腰秀颈、若鲜卑只”(《楚辞?大招》)的楚地细腰美女。

从着装来看,可见她非一般身份女子。其典型的服饰表现出中等贵族的身份,尤其是长裙重墨,让画面更加平稳,人物的形象刻画难免带有远古绘画的简略、朴拙特征,但其神态却十分生动。

下层画有一艘被认为是引鬼魂升天的龙舟。

整个画面构图稳健,主次分明。只以简单的一龙一凤、一人一舟,就可描绘出一幅单纯而统一的生命画面。且画中人物肃穆庄严,画意静谧悠远,让人不得不佩服楚人的才思与绘画天赋。

在另一幅《人物御龙帛画》中,画的是一位男子身穿长袍,腰佩长剑,手持疆绳,驾驭着一条巨龙。

龙头高昂,龙尾翘起,龙身平伏,犹如舟形。龙尾站一鹤,圆目长喙,昂首仰天。人头上为舆盖,飘带随风飘动。左下是一鲤鱼。

整幅帛画呈现出乘龙升天形象。

这两幅帛画,在我国绘画史上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它们不管在画面的布局还是在人体比例上,都把握得十分准确,而且绘画技巧也非常成熟。

《人物龙凤帛画》古朴雅致,《人物御龙帛画》线条流畅,十分潇洒。在设色方面,还采用平涂和渲染兼用手法,开创我国绘画技术先河。

实际上,两幅帛画上的人物,都是死者的魂像,但是其合魂魄与引魂升天之功用,展示的却是一种巫术,当然也可以看作是艺术的行为,其中充满着人们对虚幻生命的美好向往。

我们知道,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当中原地区的人们逐步摆脱原始神话意识,走向理性的儒家文化时,地处江南的楚地还保留很多“好巫信鬼神”的具有浪漫主义特色的巫祝文化。

比如,我们再熟悉不过的老庄思想,就产生于楚地,荆楚有“崇火尊凤的习惯”。因此,两幅帛画给我们呈现出,极具神秘而迷人的楚地文化艺术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