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徐太爷的“如厕癖好”暗喻了啥?土地对生存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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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读书君

#《活着》#


“我爹走到了城里,城里人见了都叫他先生。我爹是很有身份的人,可他拉屎时就像个穷人了。他不爱在屋里床边的马桶上拉屎,跟牲畜似的喜欢到野地里去拉屎……(节选余华《活着》)

这里说的“我爹”,是福贵的父亲,地主徐老太爷。

看过《活着》这部小说的读者,肯定都对这位地主徐老太爷有印象。福贵的爹,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阔老爷,有钱到走路时,鞋子里发的响声,都像是铜板钱碰撞的声音。

小说的开篇,作者为何给人展现了一段奇风异俗的描写。这是为何?只是因为出于纯粹的流水账行文记述?显然不是。

余华的作品,有几样东西尤为令人印象深刻:苦难、真实、悲剧。

01 徐老太爷“如厕癖好”,暗喻的人生悲剧

看过余华作品的读者,大抵都会有这样的感受:我们总能从他小说作品的朴素语言中找到最令人感触的东西。

如前面提到的《活着》小说的开篇,就写地主徐老太爷如厕的习惯。这个细节描写,便透露出了深刻的现实道理。

徐老太爷是出了名的有钱人,从小就是富裕子弟。不过,纵使如此,也没摆脱中国传统人的生活习性,喜欢蹲着如厕。像马桶这类的西洋玩意儿,自然是用不惯,以至于他几十年如一日,到了六十多岁还能在粪缸上一蹲就是半晌,两条腿像是鸟的爪一样有劲。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生活化的场景,却也是他悲剧的人生终结。

福贵是个纨绔少爷,徐家虽然有钱,但是也禁不起这败家子的折腾。这一天天的一来二去,钱财家底基本就被福贵给败光了。

为此,作为父亲的徐老太爷,再也挺不起腰板了。平时走在路上,佃户看到他习惯性喊他一声“老爷”,徐老太爷没有底气地摆摆手,“不要这么叫”。

这是何等的无奈?而更令他感到的堵心的不仅是家底被儿子败光这一事,而是徐家走到了他这里,已经彻底没落。

在中国传统的观念里,子孙没能继承家业,将家族发扬光大、扬眉吐气,这被视为耻辱。

都说“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自古以来,中国人对家族的传承就格外重视。个体家庭基本都是以家族积累的形式代代相传下来,上一代人为了培养下一代人,基本都是全力投入各种资源和财力。

而《活着》中的徐家,到了徐老太爷这里,家产已经被他败了大半。因为年轻时的徐老太爷,也和福贵一样是个吃喝嫖赌的浪荡子,没少败掉家里的良田土地。


到了福贵这里,同样还是败,这可谓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完全是“子承父业”。

为此,徐老太爷说了那么一段经典的话:

02 败光田地,纨绔子弟福贵如何从脚不沾地到亲历耕种?

因为出了两个败家子,最后家产全都败了个精光,甚至连房子都只能抵押出去。

徐老太爷绝望地说:

“我以为我还能死在这房子里,如今连房都没了。”

人一旦没有了底气,就容易没了精神、动力。于是,恍惚之余,徐老太爷在如厕的时候,从粪缸里摔了下来,摔死了。

这样的悲剧命运,正呼应了作者小说开篇点到的,徐老爷是个有身份的人,但是拉屎的时候就像一个穷人,最后确实成了穷人。

粪缸,土地的象征;徐老太爷,靠土地吃饭的地主。一个从粪缸里摔下来的地主,摔死了,预示着徐家的土地再也不再属于他们,徐家就此家道中落。

而对于中国人来说,土地就是灵魂,家的根基,没有了土地,又岂能“苟且”活着?

为此,最后,到了福贵身上,便是通过亲历耕种来继续“活着”:

福贵还是个少爷的时候,双脚是从不沾地的。上私塾念书的时候,是仆人背着去的;上妓院的时候,也是让胖女人背着走的,甚至逛街的时候,也是让胖女人背着的。

最后,当田地被他败得彻底没了,他只能“解放双脚”,下地干活,将自己深深地扎根到了土里。小说的结尾,唯一活着的福贵还剩一头老黄牛与之相伴,这可以说便是土地生生不息,赋予人生命的力量。

03 余华独特的人生苦难体验,如何成就了《活着》?

20世纪60年代出生的余华,青年时期高考落榜,从此“转型”开始搞写作,而这一写作也让他名声大噪起来,成为了文坛之星。余华的作品很有个人独特的色彩,生存与死亡,苦难与真实,是余华作品中最常见的两个主题。

就《活着》这部小说而言,生存与苦难的主题很沉重。熟悉这部小说的人,大抵都看过由此改编的电影或电视剧。

1992年,《活着》被发表之后,1994年张艺谋便将其改编成电影搬上了荧幕。而之后,余华将这7万字的中篇小说,续写扩写到了长篇的12万字。

《活着》电影上映之后,在当年斩获了戛纳电影节评委会大奖,与此同时这部小说也斩获了意大利的最高文学奖,格林扎纳·卡佛文学奖。之后,余华的名声更是享誉海外。

可以说,是作品成就了余华,也是余华成就了作品。而究根到底来说,是人间的苦难与真实,成就了作品本身。

余华对生活的观察是独特的,对生命的感悟是深刻的。

余华的父母皆是从事医护工作,他还有个哥哥,两兄弟从小跟着父母在医院里长大。由于父母工作忙碌,两兄弟基本被“放养”长大,无人看管。

就这样,余华从小在医院里四处游荡,看着形形色色的人,闻着各种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听着各种生离死别的故事。余华的童年是孤独的,恐惧的,他住的对面就是太平间,从小见惯了人间苦难,笑声、哭声、呐喊声……

这样的人生经历和体验,造就了余华对苦难的独特理解,也造就了他作品的深度。

在他《活着》的小说作品中,主人公福贵,便是苦难的“代名词”,他的人生,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物质的贫穷,更需要面对精神的苦难。

一边是物质匮乏,吃不饱穿不暖造成的苦难,一边是亲人一个个离去造成的悲痛,福贵的人生无疑是悲苦的。

不过,庆幸的是,在故事的结尾,作者描写的苦难,也并非是走向绝望的,而是涅槃重生的。福贵身边的亲人,虽然都一个个地离他远去,但他还活着,一人、一牛以及那一片黄土大地,是作者留给读者的最后希望,也是生命本身,应该带有的对生存、对活着的希望。

写到最后:

鲁迅曾说“悲剧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喜剧将那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余华的《活着》便是这句话的一个很好的印证。

一个成长于大富大贵家庭的地主少年,沦落到靠种地为生,最后甚至被命运开的各种荒诞性的玩笑捉弄,福贵的一生,是苦难的。

不过,纵然经历了各种生离死别,目睹了父母、儿子、女儿、女婿、外孙等所有亲人的死去,他依旧还坚强地活着。

或许,这就是生命本身的意义的,正如余华所说的:“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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