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57之前,苏霍伊的机型编号都到哪里去了?

苏-57作为目前仅有的四种第五代战斗机之一,堪称俄罗斯空天军未来的中流砥柱,更是苏霍伊航空军工联合体的“当家花旦”。对于苏-57这个“前后不沾”的机型编号,很多人非常费解,在苏-27系列之后、苏-57之前仅有苏-47这个机型编号广为人知,另外还有苏-39这个苏-25TM攻击机的“马甲”。除此之外,能够确信的苏霍伊飞机机型编号只有苏-38,然而这是一种农用飞机,与苏霍伊设计战斗机的本行并不相关。对于苏-57这个编号的来历,很多人一头雾水,乃至有了苏-27、苏-37、苏-47之后的战斗机就是苏-57的说法,甚至还有类似“22(F-22)+35(F-35)=57”或“27(苏-27)+30(苏-30)=57”的调侃。很显然,这些说法也经不起任何推敲,那么在苏-37和苏-57之间,除了苏-47以外,其他编号的苏霍伊飞机都到哪去了?

□除了苏-47,在苏-57之前也只有苏-39知名度高一点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先了解一些看似和问题不太相干的知识。在苏霍伊设计局和苏霍伊航空军工联合体设计制造的飞机中,除了类似苏-15、苏-24、苏-35这种传统上的由设计局名称简写+编号组成的苏/俄系飞机惯用编号外,还有冠以“T(西里尔字母:Т)”或“S(西里尔字母:С)”的机型。在这里,需要特别澄清一下,目前中文网络上关于“T”和“S”这两个编号前缀的含义存在一种完全错误的误读:一些研究者和媒体声称“T”代表三角翼或后掠翼,而“S”代表前掠翼。这种说法的来源大概是来源于苏-27的原型机T-10和苏-47曾经使用的S-37编号,然而其解释事实上并不准确——在“T”系列中,有过T-60S(一种停止发展的战略轰炸机)这种可变后掠翼的机型,而“S”系列也有S-1和S-22(均为苏-7的原型机)等采用后掠翼的机型。

因此,以“T”或“S”判断一架苏霍伊飞机的设计,其实并不靠谱。这方面,苏霍伊在苏-27系列之后、苏-57之前的一个轻型战机系列可以作为充分的证据。1990年到1997年,苏霍伊先后公布了S-54、S-55、S-56三款轻型战斗机和教练机的设计方案。这三款轻型飞机在设计上很接近“缩水”的苏-27系列,其中S-54为三翼面布局的高级教练机,S-55为常规布局的高级教练机,S-56为三翼面布局的单座轻型战斗机。从设计上来看,S-54类似缩小的苏-30MKI,S-55接近于缩小的苏-27UB,而S-56很像缩小的苏-27M,三者采用的发动机也是苏-27系列采用的AL-31。显然,苏霍伊希望利用成熟的气动设计方案和现成技术减少设计风险,并尽量缩短设计时间。

□从外形上看,S-54几乎就是“Q版苏-30”,其推广意味不言自明

苏霍伊设计S-54的目的,在于与雅科夫列夫的雅克-130、米亚西舍夫的M-200和米高扬-格列维奇的米格-AT竞争俄军新型高级教练机项目。而S-55和S-56则明显是看中了国际市场上对轻型战斗机和高级教练机的需求,在寄希望于参与俄罗斯空军新型教练机项目的同时,利用苏-27系列在国际市场的影响力拓展新的市场领域(不然的话S-54也不会刻意设计得那么接近“缩小版苏-27M”)。但苏霍伊的如意算盘最终落空,无论是S-54参与俄军新型教练机项目竞标还是在国际市场推销都没有取得成果,这三种轻型飞机甚至并没有进入实际的工程发展阶段。

另一个比较重要的“S”系列机型是S-70,这个机型是苏霍伊在无人机领域的扛鼎之作、同时也是目前着力重点发展的一款先进无人攻击机。S-70从外形上看与“神经元”、“雷神”、攻击-11“利剑”等别国同类机型很相似,但体积更大、动力装置也采用了推力高出一个级别的AL-31。毋庸置疑,对于目前的俄罗斯空天军来说S-70这根无人攻击机领域的“独苗”重要性不言自明,而苏霍伊也希望以此打开隐身无人机的产品线、尽量避免未来过于依赖苏-57这个传统优势领域的项目,所以如果S-70能够成功量产,获得苏-XX的正式机型编号可能性很大。

□与苏-27系列和苏-57同场停放的S-70,不难看出其体积上的巨大。很显然,苏霍伊也不会对这样一个机型马马虎虎

当然,苏霍伊系列飞机里还有一些比较离经叛道的编号,比如说苏霍伊唯一的一款投入量产的涡桨动力运输机苏-80,这种飞机原本的机型编号是S-80——很显然,苏霍伊是嫌S-80这个编号不够有品牌效应,而直接把“S”换成了“苏”,这种大幅度跳过惯例机型编号的个例显然没什么典型性,在其后的苏霍伊飞机中也没有采用类似的编号变更。但S-37变苏-47、S-80变苏-80的情况,多少给外界提了个醒——苏霍伊在机型编号问题上一贯“没节操”、不按套路出牌一点都不奇怪,所以S-54、S-55、S-56被苏霍伊内定了苏-4X或苏-5X的编号然后又遭到弃用并非没有可能,如此说来苏-37到苏-47再到苏-57之间的跳号问题也就说得通了。然而,这终究只能是一种猜测,并不能认为苏霍伊一定给了这些设计方案苏-XX的编号,那么,在苏-47和苏-57之间有没有获得“苏”字头的定型机型?

别说,还真有,只不过这种飞机也早就停止发展了。就在设计S-54/55/56系列的同时,苏霍伊还盯上了初级教练机市场这块大蛋糕。1984年,苏霍伊设计的轻型运动飞机苏-26首飞成功,随后苏霍伊又在其基础上设计了双座型的苏-29,并于1991年进行了首飞。由于苏-29本身底子不错,苏霍伊就打起了在其基础上设计军用教练机的主意,在换装推力更大的发动机、改用可收放起落架、并对机身进行部分修改设计后,新型初级教练机设计成功,苏霍伊将该机命名为苏-49以体现其“源于苏-29、超过苏-29”的特征。应该说,苏霍伊的宝压得很准,2001年10月,苏-49成功中标俄罗斯空军初级教练机项目,次年11月该机完成了工程设计文件,预计将为俄罗斯空军生产300架——这可是笔不小的订单,如果再算上国际市场的需求,潜在订单可以达到1000架。

□苏-49的方案模型,熟悉运动飞机的应该很容易看出来它与苏-29的关系

对此,苏霍伊踌躇满志,打算在新西伯利亚切卡罗夫航空生产联合体生产苏-49。然而好景不长,2003年,财政拮据的俄罗斯国防部停止向苏-49项目继续拨款,该机发展陷入停滞。此后,虽然俄罗斯空军重启了初级教练机项目,然而这一次的赢家是上一次苏-49参加竞标时的老对手、雅克夫列夫的雅克-152(也就是初教-7的原型),换句话说苏霍伊起了大早虽说不至于赶个晚集,但干的却是赔本赚吆喝的买卖。虽然雅克-152的发展也不算顺利,然而比起已经偃旗息鼓的苏-49,已经算是成功逆袭了。

而另一种可能存在的机型编号,情况又完全不同。2007年,俄罗斯私营航空器设计企业先进航空科技设计局(KB SAT)公布了SR-10喷气式运动飞机,随后在2009年莫斯科航展上展出全尺寸模型、并以军用基础教练机名义推销。SR-10的外形接近采用前掠翼的雅克-130,但采用单发设计、体积更小。对于这架飞机的来历外界一直有所猜测,普遍认为一个成立不久的航空设计机构资质浅、技术能力有限,设计喷气式前掠翼飞机这种技术难度较大的航空器问题很大。随后,俄罗斯网络上有人发布资料,称SR-10与苏霍伊在苏联时代提出的S-52教练机方案基本一致,认为SR-10正是S-52技术完善后的成果。但对于S-52这个机型编号,坊间态度不一,有观点认为事实上该机的编号应为苏-52,理由是该机型编号早在本世纪初就曾经披露过、且当时对该机型编号的描述与SR-10基本一致。可以确信的是,SR-10确实与苏霍伊有密切的关系,至于该机是不是原本应该叫苏-52,这就没法说清楚了。

□如果说S-54是“Q版苏-30”,SR-10就有点像“Q版苏-47”,其设计方案源于苏霍伊无可置疑

总之,在苏-37到苏-57之间,除了苏-47以外确实存在一些冠以“苏”字头的苏霍伊飞机,虽然型号不多,但并不能认为没有。同时,一些空缺的编号可能预留给了T系列或S系列,苏霍伊希望在这些机型技术成熟、完成设计后再授予苏-XX的量产机型编号,但由于各种原因这些设计方案胎死腹中或停止发展,为其预定的编号也随之弃之不用。以上对于苏霍伊机型编号的的推测并不一定准确,但毫无疑问的是,作为一家资历很老的航空工业企业,苏霍伊的“底牌”远比外界看到得要多,如果哪天苏霍伊再推出一个编号在苏-37和苏-57之间的苏-XX,也着实没必要感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