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洲虎打得过美洲黑熊吗?

美洲虎是全球第三大猫科动物,也是新世界最大的猫科动物。今天,美洲虎的分布局限在中美和南美。然而,它们过去的分布区包含大半个美国,可北至俄勒冈-宾夕法尼亚一线。但早在哥伦布时代它们就从美国东北部消失了,加利福尼亚的最后一只美洲虎于1860年被射杀。到20世纪初,美洲虎在北美的分布退缩至大峡谷-科罗拉多一线以南。

现在,尽管很多动物学家认为美国已没有美洲虎定居种群,但亚利桑那、德克萨斯和新墨西哥三州不断出现的零星记录向人们证明着,美洲虎一直没有彻底退出美国。尤其是在亚利桑那,1920年有人在高速公路上目击到了一只美洲虎,1949年另一只美洲虎被射杀,1971年又捕捉到了一只美洲虎,1986年还有一只美洲虎被射杀。1996年3月,一名猎人带着猎犬追踪一只大猫脚印,他以为是一只美洲狮,打算将其猎杀;最后却意外发现这是一只成年雄性美洲虎,该事件被刊登在了Warner Glenn的《火之眼》上,这只美洲虎被命名为Macho B。

下图为IUCN今年给出的美洲虎分布图,涂黄色部分为美洲虎的定居分布,可见美国早已没有定居的美洲虎。

今天,动物志介绍一只进入美国境内的美洲虎,成年雄性,地点在亚利桑那州,它的名字叫做El Jefe,在西班牙语中意思为"老板",由图森市中学生在生物多样性中心所组织的竞赛中选出。不过,由于它活动于亚利桑那州的圣塔丽塔山脉,参与追踪它的几名研究人员更喜欢称它为"圣塔丽塔美洲虎"。

美洲虎El Jefe在2011年11月首次被记录,当时它两岁,体重54公斤。那一天是11月19日周六,美洲狮猎人兼导游唐尼和他的10岁女儿在山里发现了它,唐尼的猎犬追逐着美洲虎直到它爬上一棵树,接着,唐尼拍下几张照片并给野生动物官员打了电话。三天后,在亚利桑那州渔猎部的新闻发布会上,唐尼向大家详细讲述了当时的情况,这只美洲虎是一只成年雄性,下了树之后,猎狗们又追了上去,它在抓伤几只猎狗后,为自己赢得了撤退的时机,爬上了第二棵树,最终唐尼把他的狗拉开,并离开现场。而唐尼拍摄的照片,就是自2009年Macho B去世以来,美国存在野生美洲虎的第一证据。下图为相机陷阱拍摄到的El Jefe的照片。

2012年12月20日,美国鱼类及野生动物管理局、亚利桑那州渔猎部和亚利桑那大学联合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当年11月下旬在圣塔丽塔山脉使用陷阱相机拍到的美洲虎,就是一年前唐尼遇到的那只雄性美洲虎。每只美洲虎都有其独特的斑点形状,而El Jefe的右臀部有一个心形的花结,胸腔左侧则有一个问号式的印迹,研究人员就是通过这几个特征确认了两次是同一只美洲虎。

作为一只美洲虎,El Jefe是孤单的,但作为一位顶级掠食者,它绝不缺少竞争者,在亚利桑那州的土地上,还生活着美洲狮、灰狼以及黑熊这样的强悍掠食者,美洲虎与它们之间的关系如何,如果相遇又会发生什么?这样的疑问别说动物爱好者,就是动物专家,也难免会好奇。生物学家克里斯,在追踪El Jefe时,就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事实,他找到一具散乱的骸骨,属于黑熊,熊的头骨被掠食者的利齿刺穿并压碎。下图为现场发现的遇害黑熊的头骨。

在现场,克里斯还收集到了美洲虎的粪便并一起带了回去,在实验室,克里斯确认了粪便中含有黑熊的毛发。随后,他向黑熊专家尼尔斯展示了头骨,尼尔斯在佛罗里达研究黑熊多年,是这方面的专家,她当即指出,这是一只年轻的成年雌性黑熊。由此,我们可以负责任地说,美洲虎El Jefe捕食了一只成年雌性黑熊,这个发现也是第一个美洲虎捕杀黑熊的例子。下图为两位动物学家在勘察黑熊头骨。

这样的事情只可能发生在美国西南部或墨西哥北部,因为这是世界上仅剩的美洲虎和黑熊共存的区域,即美洲虎分布的最北端和黑熊分布最南端的重合区,就连尼尔斯也不由得打趣道:"这是南北之争,南方赢了。"

据了解,美洲黑熊是一种中型熊类,公熊通常重100多公斤,母熊也有60多公斤重。但它们攻击性不强,平时以草类、坚果和浆果等植物性食物为主食。它们练就了爬树的本领,遇到危险习惯于躲避,而不是正面御敌。

美洲虎习惯通过咬穿猎物的脑壳来杀死目标,我们有理由推测,El Jefe伏击了这只毫无防备的黑熊并迅速咬穿它的头骨。黑熊不是唯一的熊科牺牲品,南美洲的眼镜熊,就很清楚美洲虎的厉害,在两者同域栖息之地,眼镜熊往往会避开美洲虎。

然而,黑熊杀手El Jefe在2015年的秋季彻底失去了音讯,很难说它到底怎么了,但生物学家推测,它可能越过边境向南方进发,目的为寻找雌性美洲虎,因为它是在繁殖期失踪的。

在El Jefe失踪后,亚利桑那州又发现了两只雄性美洲虎,然而不幸的是,今年6月其中一只已被证实死亡,想必是某个猎人杀害了它。动物志认为,美洲虎在亚利桑那的前途仍是黯淡,当地的铜矿项目破坏了美洲虎的栖息地,许多基础设施的建立也阻隔了雌性美洲虎的到来,零星出现的雄性美洲虎到了繁殖季节不得不重回墨西哥寻找交配机会。如果不能吸引雌性美洲虎前来定居,这里势必无法形成一个稳定的可育种群,恢复美洲虎种群的计划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