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木乃神秘大峡谷,凭什么被称为西域秘境?

去年再一次到新疆时,在布尔津县的一个加油站外和当地人闲聊,说起了五彩滩,对那种滨水靓丽赞不绝口。

在有意无意中,对方说了个我在任何旅游攻略上都没看见的地方:吉木乃神秘大峡谷。说是色彩斑斓,比五彩滩不遑多让,关键还荒凉原始,没有开发,符合心中对西域的定位。

五彩滩

额尔齐斯河北岸的五彩滩,准确讲属于丹霞地貌,与乌尔禾魔鬼城形成原因一致,都是干旱、大风环境下风蚀而成。不一样的只是有了河流的加入,在粗犷中添加了一层似水柔情。

我又想起来敦煌的雅丹地质公园,荒漠上形态各异的土堆,保存着千年的风声;而张掖的丹霞,沉降着万古的颜色。

我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地方比我经历的雅丹和丹霞更能表达我对西北壮美沧桑的记忆。

可对方言之凿凿的模样让我动摇,那么,既然都在布尔津了,临时变一下行程,去张望一下与众不同的神秘,也不是不行。

先到吉木乃县城,再行驶60多公里,到达喀尔交乡境内,就在这个我从未听过的遥远地方,我看见了一种岁月蚀刻的艺术。

花儿一样红

很难形容初见这种地貌的惊艳心情。这个世界太大,美景很多,但特立独行的委实不多。吉木乃大峡谷算其中之一。

远远地望着火一样燃烧的峡谷,阳光仿佛融化在每一寸土地里,连带着上面的稀疏植物,也统一成了火红的色彩。你无法分辨除了色彩以外的世界,哪怕,天空蓝如宝石,偶有白如棉絮的云轻悠悠地飘过去。

我是个见识了不少有口皆碑的景色的人,大江南北,中国东西,但凡有点名气的地方,我花了不低于十年的时间去走了个遍。我以为,我再也不会为某种新鲜的景物感到吃惊,充其量是拿出相机,不慌不忙地拍几张做个到此一游的证明。

但是,我彻底沉溺进这片土地,它纯粹的沉默是一种诉说,像大罗天音,充斥着振聋发聩的魅惑。我有些惶恐,惟愿我不曾来过,那么,我还有向往远方的动力——对景色的华美之体验应该循序渐进,而不是突然把一个乞丐变成世界最富有的那个人。

在很长时间以后,苏醒过来的我慢慢走向峡谷。

无人机下的峡谷

光影变幻,艳丽得让人眼睛都拔不出来的色彩淡化下去,还原为土黄色。突兀俊立的土坡,像大海里你追我赶的浪,一波一波,荡漾向没有尽头的远方。

眼中的色彩变得丰富起来。像极了女人的细腻心思:没有理由的多变。即便被判定为一样的颜色,也因为浓淡的不同而给人不同的观感。

仿佛什么色彩都有,唯一找不到生命之绿。

走向离得最近的土山,你能清晰地数出土层的层数,轻微的颜色差异,便把分明的层次感彰显了出来。

举目四顾,千沟万壑,在阳光照射之下,发散着熠熠光华。大自然的巧手,在过去千万年的光阴里,塑造了这堪称艺术品的世间珍奇。

视线被那些巨大的褶皱折起来,放不开去,去有着即便天高云淡的打量也没有的内容:我害怕它的博大,受不了这壮阔的荒凉大气。

没敢走得更深,时间有限,搭顶帐篷当回荒野猎人也不现实。身边人提醒说,这里晃眼一望的样子有点像乌尔禾魔鬼城。

乌尔禾魔鬼城

我专门查找了一下这里的成因,它与魔鬼城是不一样的:虽然都是风蚀地貌,但这里是地下裂谷经过风蚀形成。就像画画,一个是用的宣纸,一个是用的画布。

这种荒漠地貌,是由一列列断断续续延伸的长条形土墩与凹地沟槽间隔分布的地貌组合而成。

在往回走的时候,我看见有苍鹰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飞翔。要是我也有翅膀,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