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长类群体冲突时,雌性会有哪些应激反应?尼安德特人或因此灭绝

最近一项新的研究表明,灵长类动物,尤其是领地意识较强的黑猩猩群体在进行冲突时,不仅会造成群体内部成员的直接伤亡,还会使得雌性黑猩猩的繁殖成功率大大降低,且无法正常泌乳,从而严重影响其后代的存活率。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智人和尼安德特人,以及那些曾经与他们共存的人类远亲,是否也是因此而灭绝了呢?

群体之间冲突造成的后果

灵长类动物大多都是社会性的动物,日常以群体为单位生活,群体的规模虽然有大有小,但是每个群体都会有较强的领地观念,不仅不允许其他群体的侵入,也会有专门的群体成员进行巡逻和守卫。

黑猩猩群体的领地观念尤其强烈,不同群体之间发生冲突的情况也时有发生,黑猩猩群体的“巡逻者”会在领地周围的树上进行瞭望,如果有不速之客,一方面会迅速通知群体内的其他成员,另一方面会向对手进行恐吓和威胁,或战或退,也难免有某个群体遭到“团灭”。

马克斯·普朗克演化人类学研究所的学者最新的研究表明,群体冲突会对雌性生殖成功率产生极大的负面影响。

在长达10年的观察研究中,灵长类动物学家们观察了4个相邻的黑猩猩群体,并对群体内雌性个体生育率、新生成员数量等进行了统计,结果发现,群体之间的竞争会造成雌性黑猩猩的生育间隔变长、泌乳情况变差,经历了群体冲突的雌性,生产出健康后代的几率变低。当然,这一方面是雌性黑猩猩的应激反应,另一方面也是群体冲突后,食物资源减少造成的。

无论原因如何,其结果都是雌性黑猩猩个体的生育率以及新生个体的存活率降低。人类与黑猩猩一样,都是领地意识极强的动物,在群体之间互相竞争时,是否会出现类似的情况,曾与智人共存的尼安德特人、丹尼索瓦人、吕宋人、弗洛雷斯人(即常说的“霍比特人”)的灭绝与此有关吗?我们可以从现在研究较多的尼安德特人灭绝原因中找找答案。

尼安德特人的灭绝原因

关于尼安德特人的灭绝原因说法极多,但是并没有定论,目前被完全否定的是智商说,因为对尼安德特人脑容量、脑部结构的研究已经证明,无论是从容量、大脑表面沟回,以及脑神经元上看,尼安德特人与智人相比并不处在下风。具体来说有以下几种猜测:

气候说:尼安德特人消失在大约5万到3万年前,那个时候的气候环境已经比尼安德特人之前生活的气候环境好了很多,但是突发性的气候变化可能会使尼安德特人措手不及,依靠狩猎为生的他们,食物供给会是很大的问题,气候说可能是尼安德特人灭绝的一个重要原因,但是这种说法忽视了群体间相互接触的影响。

冲突说:尼安德特人和智人发生冲突,谁胜谁负并不好判定。从骨骼形态上看,尼安德特人更为强壮,他们长期捕猎大型动物,身体的爆发力好,小腿骨、脚骨都比智人更适合战斗,与之相比,智人可能只在耐力上占据上风,所以冲突直接造成灭绝的说法也不全面。

语言说:语言说以及建立在语言说基础上的“八卦说”,都是以颅骨形态为基础,认为与智人越发接近球形的颅骨相比,尼安德特人的颅骨更扁、更细长,这可能会造成智人在方向感、注意力、交际能力,尤其是语言能力上更为优秀,但是这并不代表尼安德特人不能说话,对尼安德特人舌骨(别称“语言骨”)的研究证明,他们已经具备了语言功能,只是和智人的发音可能存在区别。另外,从岩画作品中可知,尼安德特人的抽象思维能力同样优秀,他们围坐聊八卦的能力可能并不比智人差。因此,语言说似乎也无法成立。

生育率降低说:生育率降低包括尼安德特人内部近亲繁殖,以及女性生育人数减少两方面的原因。首先近亲繁殖会造成严重的健康问题。其次,根据推算,当人口数量减少到一定程度,每年群体内能够生育的女性人数低于25%时,1000人以下的群体都会在1万年内灭亡。

在这四种猜测中,暴力冲突说和生育率降低说可以结合起来看,就像黑猩猩群体因为食物资源匮乏、生存地争夺、群体之间的接触等造成的冲突一样,它所造成的后果可能并非直接的。

当群体间进行激烈竞争时,伤亡是最直接的结果,但是生育间隔变长、泌乳情况变差、新生儿存活率降低等都是间接但更为深远的影响,最终的结果很可能就是一方由于人群数量不断减少而灭绝,人群基数大的群体,可能会占据优势,并成为最后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