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骚扰是如何驱赶女性于物理学门外的?

在大约500名女性受访者中,近四分之三的人经历过某种形式的性骚扰。这一发现不会让STEMM 中的大多数女性感到惊讶,但可能会让这些领域中的男性感到震惊,因为他们往往不知道性骚扰的普遍性和伤害性。

编译 | 戴闻(中国科学院理化技术研究所)

你可能认为性骚扰是“过去的事情”,或者“只有少数”女性经历过性骚扰。这些说法并不符合现实。2014年的一项研究发现,性骚扰影响到了科学、技术、工程、数学和医学领域(STEMM)的大多数妇女。现在,一项对物理学专业女大学生的全面调查显示,这一群体的女性在职业生涯之初也面临着同样令人不安的情况。马里兰大学和马里兰州国家标准与技术研究所Lauren Aycock等人在“2017年物理本科女生大会”上发现,在大约500名女性受访者中,近四分之三的人经历过某种形式的性骚扰。这一发现不会让STEMM中的大多数女性感到惊讶,但可能会让这些领域中的男性感到震惊,因为他们往往不知道性骚扰的普遍性和伤害性。

广义来说,性骚扰是一种不受欢迎或不适当的性行为,造成不舒服或敌对的环境。它以各种形式出现,包括微妙的和公开的,但在Aycock等人的研究中考虑了三种具体的类型。其一,“性别歧视性骚扰”指的是基于性别的敌意或侮辱性言论和行为,例如说妇女不能做物理。其二,相比之下,“性骚扰”是指性言论或行为,如对妇女身体形态的评论。第三种形式的性骚扰是,不受欢迎的性关注,例如请求性好感或不被需求的抚摸。

不幸的是,这些行为在世界各地的社会中根深蒂固,它们之所以持续存在,是因为宽容的体系、不健全的报告机制和性暴力的正常化。要改变这种文化,需要首先评估我们所处的位置。对国际学术环境的研究表明,性骚扰司空见惯,多达70%的妇女报告过性骚扰经历。学生最容易受到同龄人的骚扰,但肇事者也可能是教员和教职员工。性骚扰往往是普遍和持续的:大多数受害者有不止一次经历,而且来自一个以上的人。许多人不知道,性骚扰给受害者带来的损失,遭受性骚扰会增加妇女离开STEMM职业的可能性。对于那些坚持自己领域的女性来说,骚扰会损害她们的事业、经济地位和幸福。简而言之,不受限制的骚扰会使人才流失,其中的途径包括:失去工作、失去思想和失去人。

了解物理本科生性骚扰的程度和影响至关重要,因为这是她们成为物理学家的第一阶段。在“2017 年物理本科女生大会”上Aycock 等人收集了来自464名女性的在线调查,学生们被问道,她们是否“在物理学习中”经历过性别歧视的骚扰、性骚扰,或者不受欢迎的性关注,例如在物理实验室、教室或物理系活动中。

Aycock等人发现,遭遇性骚扰与负向归属感和增强的顶替观念强相关。四分之三(74.3%)的受访者至少经历过一种形式的性骚扰;近一半(47.9%)经历过多种形式的性骚扰。在遭受骚扰的妇女中,91.3%的妇女经历过性别歧视,34.2%的妇女遭受过性骚扰,32.6%的妇女遭受过不想要的性关注。这与2016年的一项研究相一致,该研究表明,物理学专业的女研究生普遍受到性骚扰。使用回归模型,Aycock等发现只有性别歧视与归属感恶化有关。然而,如果她们有经历过“性骚扰”,受访者更倾向于将自己的成功归因于辛勤工作、运气或外部觉察力(而不是自身能力)。

一项针对美国女物理学本科生的调查发现,经历性骚扰会造成孤立感,并会降低对自身能力的信心

性骚扰是否阻碍了女性选择物理学作为长期职业,正如这些结果所表明的那样?这是一个值得提出的问题。几十年来一直致力于让更多的女性进入物理学领域,但几乎没有什么吸引力:只有大约20%的各级物理学位属于女性。

在学术活动中,当旁观者面对骚扰者时,应呼吁谴责,受害者也有权这样做。考虑到性骚扰发生率高的工作场所,也往往是不文明和不受尊重的,因此,处理性不端行为可能会改进每个人的文化。

当性骚扰得不到遏制时,物理学就会失去顶尖的科学家,失去伟大的思想,以及创新潜能。我们所有人都应该看到这种文化的真实面貌,承认性骚扰是一个根深蒂固的问题,并采取措施确保所有物理学家都有一个受欢迎和受尊重的工作场所。

本文经授权转载自微信公众号“中国物理学会期刊网”,编译自Julie Libarkin. Physics,April 22,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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