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女真人如何一步步被汉人同化?

十二世纪初,女真人的势力在北方突然崛起。1115年,女真首领完颜阿骨于会宁府(今黑龙江哈尔滨)称帝建国,国号“大金”,历史上将这一由女真人建立的政权称为金国。

1125年,金国攻灭了辽国。两年后,又攻灭了北宋。自此,金国成为了北方无可争议的霸主。同时也成为了一个包括女真人、契丹人、渤海人、汉人在内的多民族国家。

由于汉人在金国的人口比例中占大多数,且汉人先进的文化、制度拥有强大的吸引力,这令女真统治者颇感头疼。一方面他们清楚依靠女真人的传统方式无法驾驭一个庞大的帝国;另一方面他们又不甘心融入被征服者所创建的文化制度当中去。

在征服中原之初,金国女真人曾企图强迫汉人采用他们的服饰和发型。这一点和几百年后满清入主中原采取的剃发易服政策如出一辙。两者之间的最大区别在于金国并没有严格执行这条诏令,而满清则是采取“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高压政策。

金国的第四任皇帝海陵王非常热衷于汉文化,在他的主张和推广下,金国女真人在汉化的道路上迈进了一大步。海陵王还允许河南地区的汉人穿戴他们自己的服饰。

到了金国第五任皇帝金世宗执政时期,他干脆废除了强迫汉人改变服饰和发型的规定,虽然这一规定本来就没被严格执行。金世宗非常看重女真人的民族传统,但他无意将汉人变成女真人。

金世宗在位期间,离金国入主中原大约过了半个世纪左右。但大多数的女真人都已经彻底采用了汉人的行为方式,并且忘记了自己的民族传统,甚至包括他们自己的语言在内。只有在东北地区边境山林的那些女真人,还保留着最传统的女真文化。

为了保留女真人的传统,金世宗下令禁止女真人穿戴汉人服饰,禁止采用汉人姓名。皇亲宗室成员凡是已取汉名的,一律要恢复他们童年时的女真原名。皇宫之内从侍卫到大臣,一律都要讲女真语,如果忘记女真语的则必须重新学习。然而,金世宗这些恢复传统的措施在女真人汉化的大趋势下显得如同杯水车薪,越来越多的女真人还是不可避免地融入到了汉人文化之中。

1200年以后,金国面临内忧外患的困境,金国统治者需要更大程度地依赖在金国的汉人,金国女真人也因此更进一步汉化,原来的女真人传统特点慢慢消失。到了金国末期,在普通百姓当中已经很难分辨出谁是女真人了,反而感觉人人都像汉人,个个都说汉语。

从某种方面来说,这些当初的征服者一代代逐渐被同化到他们当初试图控制的秩序当中,他们的东北老家成了中国的一部分,女真人统治者开始追求传统的中国国家利益,征服者反而被征服。

参考文献:《金史》